叶尽欢内心滋味儿万千，说不出个字来，阖上眼，轻声道：“甚么时候走？”
“再过两日。”
叶尽欢微怒，一拍桌子，吓得他一怔。“耍聪明呢！你小子几斤几两，当大师都得陪着你玩儿？”
“师兄，他们怎地走得如此仓猝？”
“不碍事不碍事。”叶老头儿摆手。
“不知所踪。”沐余生不知如何安抚他,想再说甚却动不了嘴,只捏了捏他的手，坐着不语。
“该是有事。”钟敏予答。
身后的叶尽欢刹时血气上涌,他们在讲甚么他都听不到了。待他成心识时，沐余生正坐在床边扶他起来。
“琉璃珠。”颜卿慎重说道，并不害怕叶尽欢如何看他。叶尽欢走之前他就猜到定跟琉璃珠脱不了干系，今儿他一返来也感觉有些不对劲。
叶老头儿也凑了过来，怪不得这孩子比来老是呀呀叫，原是在学说话了。小怀素眨巴眨巴眼，嘴一咧，叫道：“爹！”
叶老头儿喜笑容开：“好。”
沐余生哑然不语,给他提了提被子，叶尽欢一掌将他的手翻开。沐余生不管,还是给他掖好。“两天前凤四娘跟木槿上云庄，下庄时碰到炼衣教的人，两方缠斗，凤四娘为护木槿而被刺伤,当场身亡。”
恰好这时叶老头儿从外头返来，见他返来了顿时喜上眉梢。“返来啦！”
一大早云府里来的客人就陆连续续地走了,偌大的府邸冷僻了很多。叶尽欢迷惑，凶手还未找到,这么做是不是草率了些？
“给我悠着点儿！”叶尽欢吓他，可这小家伙儿还是不断地叫。半晌叶尽欢才反应过来，莫不是在叫爹？他收了神采，对着小怀素当真教道：“不是爹，是叔！”
“我哪晓得！”
叶尽欢冷冷盯着他，似笑非笑，本身怕是低估了这小子。“听不明白你说的甚。”
“爷爷。”叶尽欢抱着怀素过来。却见叶老头儿一瘸一拐地走路，忙去单手扶着他。“如何了？”
“我过会儿去看看。”
徐九歌点头，她这春秋真是吃好玩好的时候，还不懂那么多。等目送他们分开了，她才跟着钟敏予回府。
云缈长老神采冷然,剑不离手，眼在屋里扫了一遍才朝着云贺堇开口：“你凤师叔……殆了。”
隔壁屋里颜卿早就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踱了几圈还是出来了，恰好遇见要出去找他的叶尽欢。
“忙些甚么？”叶尽欢问，在榻上坐下。颜卿也过来坐他劈面，倒是不回他。
“你昨晚是不是要跟我说这个？”叶尽欢逼视他,气得浑身颤抖。
叶老头儿笑呵呵道：“昨儿早晨没看清路，摔的。”
叶尽欢揉了揉她的脑袋，微微弯下身子，答道：“会。”
叶尽欢无法，撩起袖子给他擦口水。“莫要皮。”
叶老头儿点头，问道：“你看到你凤婶她们没，上两归去街上酒馆都没开门，但是出了甚么事。”
叶尽欢脸上一凝，又缓慢暖和起来，回道：“我急着赶返来也没去看，过两日再去问问，许是去云庄了。云二仿佛在办甚事，说不定她们帮手去了。”
“办事儿酒馆也不能一向关着。”叶老头儿叹口气，忧心得很。“上街都有好几个酒客来问我了。”
这回叫得音准声大，挨上来的叶老头儿笑得嘴都合不拢。又逗了小怀素好一会儿，叶尽欢忽地想起颜卿，也不见别人哪儿去了。“颜卿呢？”
“滴……”小怀素一边叫一边流，伸开手扑向叶尽欢。叶尽欢一把接他起来，他高兴得在叶尽欢怀里蹦了好几下。“滴、滴！”
颜卿心性毕竟不可，沉默很久还是松了口：“灭颜家的人使一把断剑，他抢走了土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