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去看老婆,见她小手捂在他的胸口,脑袋枕着他的胳膊,脸庞半埋在他腋下,仿佛蜷在窝棚里的小兽,睡得恰是苦涩。
“天刚亮呢,吵醒你了?你且再睡会儿吧。”徐泮脱了肩头披的长袍,罩在她身上,柔声说道。
他抬手替她挽了垂下来的一缕细发,又道:“不消担忧那些,再睡一会儿吧。”
“是。”
“傅平出去。”他朝外间低声说道。
于小灵赶紧捂了嘴巴,警戒地向上看去,心中禁不住思考,不会哪片瓦上,正站着个锦衣卫。但是回眸之间,她却瞧见徐泮眼中有笑意一闪而过,这才恍然晓得,他竟专门捡了那话来唬人。
于小灵打了个哈哈,又问:“你如何起这么早?方才做甚么去了?”
一夜要了两次水,伯府的下人皆面面相觑。伯夫人嫁过来一个多月了,便是洞房花烛夜,也没见这么大动静,本日这是如何了?
话音未落,大手却被人顺势握住了。细嫩的小手,还带着被窝中舒心的温度,徐泮抬眼去瞧于小灵,只听她说道:“固原的事情,我也晓得些,你若不怕我是瓦剌的探子,便说来听听。”
于小灵被徐泮压在了身下,毫无抵挡之力,嘴上却仍号令不已。
傅平低声应了,旋即排闼而入。
这个“饿”字一出,军入耳到的昏话便蹦了出来。徐泮嘴角勾起一抹笑,一副忍俊不由的模样,嘴上虽没说甚么,却悄悄想着:“两回也没喂饱这小妖精……”
至于这两回的滋味,迷含混糊之间,她感觉,仿佛也不是那么难捱了……
“薛大人?”徐泮挑了眉毛,问道。
她伸手打了他一下,佯怒道:“快把事情据实说来,不然本日可没你的饭吃!”
天涯鱼肚泛白的时候,于小灵还晕晕沉沉地睡着。
待到第二次,那人想天降杀神普通,又将她捞进怀里,斩杀一番时,她全没抵当地便丢盔弃甲了。
她眼中透着的当真可贵一见。徐泮忽觉心下暖洋洋的,柔声说道:“不是公事,是我派人查了固原的那些事情,怕说了你不爱听……”
他顿住了,眯着眼睛,朝房顶上扫了一眼:“谨慎隔墙有耳。”
若论之前,于小灵大抵不会过问徐泮的事,可现在她心下转了转,说道:“但是公事,说不得?”
徐泮笑了:“这倒有些意义。持续盯着,万不能丢了。”
她赶紧大喘了两口似,忽听上面那人,轻笑一声,嗤笑道:“看样我家这小妖精,也就只嘴上逞强的本领了!”
傅平摇了点头:“那二人尚未提及这位薛大人的姓名,看起来非常尊敬,只说薛大人爱喝酒,而那二人,确切一起从固原不远万里带了两坛子酒来的。”
徐泮看了半晌,内心甜丝丝的,而后才渐渐抬了抬她的小脑袋,放到了绣花枕上,本身将胳膊抽出来,发明麻了大半。
“傅侍卫说,有急事通报。”
小妖精非常不平,两眼一瞪,刚想回他一句,却感觉身上一凉,低头一看,小妖精的衣裳全不见了……
“……嗯?何事?”
徐泮笑了笑:“没甚么要紧的。”
徐泮默了一下,“嗯”了一声,让她下去了。
房门被微微翻开了一下,打断了徐泮的遐思,他听来人的脚步声,像是暖橘那丫环,正暗想,她这时候过来做甚,却听她轻声喊了句:“伯爷?”
刚回到床前,便瞧见于小灵拎了小拳头在揉眼睛,闻声他过来了,坐起家来,嗓音略有些哑地问道:“几时了?”
“话本子上如何说来着?小妖精们可都会吸男人的精气,伯爷可要谨慎了,说不定下一回同人比武,功力可要去了七……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