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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崔氏开口,他便焦急道:“娘,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你果然昧下了祖母的私物?!”
她惊得直喊了屋檐下站着的于霖的小厮崔成:“快拦住少爷,不能让他到雨里去!”
啪的一声,崔氏的手狠狠地掴在了她的脸上。
说话间人已到了屋檐下。
自客岁起,程氏便时不时的过问她癸水之事。于小灵现在也有十四岁了了,这个年纪的女人大多都已来了癸水,她这般毫无动静的,让程氏不得不心急。若不是外祖母吴氏那边递了话过来,无说吴氏年青的时候,直到及笄之前才来了癸水,恐怕程氏去岁就要逼着于小灵喝那些调度的药了。
他这话喊得清脆,直把被关在屋里仍旧咬牙切齿的于小霏喊了出来。
她说完又朝崔氏嚷道:“娘,你放开他,让他去!让他去当这个好人!”
他一脸惶恐,崔氏看着又红了眼睛:“这再不干你的事,你快去回屋换了衣裳!”
“你快别说了!要把你弟弟气死吗?!”崔氏朝于小霏吼道,然后一边给于霖顺气,一边喊了本身的丫环:“去把大女人锁进屋子,再不准让她出来!”
但是,于霖却一脸痛色地摇了点头,默了一默,他转了身,迈了步子说道:“我去祖母和二叔父那边负荆请罪!”
于霖是在回敬莲园的路上传闻此事的。他那般冒着大雨,淋得浑身湿透得跑到崔氏脸前,实在把崔氏吓了一跳。
于小霏天然不能就此善罢甘休,她瞪着眼睛嘶声大喊起来,喊声出了口,却忽地感觉面上一痛。
癸水来了?于小灵完整愣住了。
她那双铜铃眼大的惊人,忽的在于霖身前站住,恨恨道:“是!我们都是大奸大恶之人,只你一人又忠又直!”
她哭喊起来,大大的铜铃眼里泪水扑通断了线的珠子,她仰着头四周张望,镇静失措的模样,如同走丢了的孩子,惊骇,惊骇。
于小霏忽地扯开两个守在门口的丫环,满眼仇恨,不管不顾地就跑了出来。雨水打湿了她的头脸额前的细发,也分红一缕一缕的贴在眉眼处。
于小霏忽地止住了泪水,眼睛瞪得仿佛要将眸子瞪出来,扭曲了面庞,又扭曲了声音:“他们只一味地逼迫我,欺侮我,现在我头上作威作福。那于小灵就是个鬼胎,惯会装模作样,都是她害我!都是她害我!爹爹在天有灵不要放过她……”
崔氏这番表示,于霖看在眼里,更加明白过来。他恨得直顿脚,说道:“娘,你怎能做如许事情?二叔父待我多么的好,您做下此等事端,我还那里有脸面见他!”
崔氏此时已是泪如雨下,心如刀绞。一个儿子,她还摆不平,此时女儿又窜出来又呼喊,实在气得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瓢泼大雨洗刷着青石地砖,于霖的话如这瓢泼雨般打在崔氏心上,砸下坑坑点点。
她这边皱了眉头又捂了肚子,温杏已是发觉到了她的不好,赶紧问道:“女人这是如何了?但是不舒畅了?”
实在她方才已是有些感觉小腹坠的短长了,还觉得是吃了药的原因,没想到这下疼起来倒是前所未有的怪痛。
“禁闭!禁闭!我凭甚么要关禁闭!那于小灵她底子一点事都没有!二叔父就是偏私!欺负我是没有爹的孩子!爹爹!爹爹!您在哪儿?女儿过的都是猪狗不如的糊口!你到底在哪儿啊……”
崔氏此时也几步跑了过来,双手拉住于霖的胳膊,面上一片惶恐:“你疯了不成?!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的,娘还活不活了?!”
她蛮不讲理的态度与语气,当即就把于霖气的喘不上气来。辩驳的话没说出来,已是深深咳了起来,脸胀得如同煮熟的虾子,反倒把崔氏吓得面庞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