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慈爱地抚了抚女儿的长发,悄悄说道:“桑儿别怕,待你出嫁,娘也定让你风风景光的。
而她身边服侍的,不过是个刚提上来的八九岁的小丫环,一头闷下便要睡到天亮的。魏嬷嬷夜里怎地,她那里能晓得呢?
于秉祖抬头大笑,世人也都笑着拥戴。
“二嫂也是纳福了,能嫁到咱家来。她娘家又得力,光是那四十八抬满满铛铛的嫁奁,便把大嫂压下去了。”于桑说着,看到窗外漱漱落下的雨帘,目光变得幽远起来。
西跨院的魏嬷嬷在廊下叮咛小丫环们做事,忽的后背一凉,僵在了那边。
“真是老了,不平不可呀,这平白无端地站着,背上竟然还凉了一下。”
世人都感惊奇,连同大夫都摸了胡子道:“实未见过,未见过呀。”
纠结来纠结去,还嘟起了嘴巴,可就是不肯说话,于桑忍不住又喊了她:“灵儿?”
她说带着,又有些忿忿,眯缝起了眼睛:“她这一月没少吃力,公中的银钱未几了,咱家又恰是用钱的时候,她能咬牙对峙着拆了东墙补西墙,都没往里补助一分钱,我也真是藐视她了。以是昨日才出此下策,要逼一逼她,谁想被灵儿那丫头几句话给糊了畴昔。”
下晌大夫来过,细细看了于小灵,只道是身材康泰,已经完整规复好了。
“如何没给我们灵儿穿件新衣裳?”于秉祖又低了头逗她。
“当然有!我们灵儿呀,就是个小吃嘴精!”于秉祖又哈哈地笑了起来。
两分笑意难堪地凝在脸上,转眼又被于桑抹了去。她会过甚来,笑着对了于小灵,问道:“灵儿一小我玩可孤单,可想姐姐陪你?”
逢春撩了帘子出来,恰好听了这句话:“早就说让嬷嬷细心些身子了,我们少爷女人都还小呢,哪个不得嬷嬷看着?对了,太太说下晌请了大夫给女人把个安然脉,嬷嬷也趁这个工夫,让大夫一道看了吧。”
那大夫一看是在当家主母前得脸的白叟,有病没病,先说上了三分。因此说了一堆旁人听不懂的话,又开了很多药,才离了去。
逢春笑着拜了手:“不当事。”
“行啦!一个五岁的孩子不想哄人,又不敢说话,这便是她的答案了,你还要逼迫她不成?”
于秉祖道。
于小灵迈开短腿,蹬蹬蹬跑了畴昔,于秉祖见她灵巧,笑着把她抱到了腿上。
廖氏摇了点头:“谁晓得呢?许是魏嬷嬷吧。那婆子滑不溜手的,是得在她身高低些工夫了……”
于小灵一听她这话,便知是哄小孩的说辞。
世人赞叹过,最后还是落到了大罗神仙的保佑上。到底是她好了,大师都放下心来。
不知是真的病了,还是被大夫开下的几张满满铛铛的药方吓到了,到了夜里,魏嬷嬷竟起了恍恍忽惚地建议热来。
次日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廖氏和于桑开了窗子,边赏雨景,边磕瓜子。
“二媳妇当家辛苦了。”他朝着程氏点头道,又转头对廖氏道:“拿出二百两支到公中的帐上。”
“灵儿,到祖父这儿来。”于秉祖朝她招手。
“毕竟上了年纪,常日里又劳心劳肺的,那里能没个事?”程氏跟着道。
魏嬷嬷也跟着看了看,提及早间后背一凉的事,又扯出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小弊端。
于小灵又咯咯笑了两声,转眼瞥见程氏紧握的双手,歪了头道:“灵儿没穿过这个色彩的衣裳,感觉好玩。不过祖父穿了新衣裳,精力!”
她这灵力,转世那日耗损了多数,七日抵抗架空,又用了很多,现在剩下的也未几了,还是得留了关头时候保命用。因此所谓滋养,也不过夜里稍稍动用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