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让一旁讲求宗子学问的于秉祖都住了声,皱着眉头瞧过来。一眼就瞥见了倒在地上的于小灵,和袖手旁观,面上笑意未及变更的于小霏。
竟然跌倒了?真该死!
于小灵的三叔父并黄姨娘一向在故乡打理碎务,只逢年过节才进京来。
于小霏正捏了祖母给的豌豆黄小口吃着,感到身先人有拉了拉她的衣摆,转过身去。
于小灵默不出声地打量着正房的人和物,内心揣摩着,过会儿大伯父一家来了,魏嬷嬷要如何替“她”讨回公道。
逢春不等她说完,赶紧接过话来:“奴婢看的一清二楚,还能冤枉了女人不成?只是奴婢想问霏女人,我们女人落水,当真不是您成心推的?您可要说实话!”
而程氏倒是吃惊地掩了口,愣了一息,才一步冲过来抱住了于小灵,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直喊道:“我的儿!”
于小霏抿了嘴,凭甚么她于小灵总有好东西?
程氏可比崔氏得用多了。
于家也是北直隶有些传承的诗书礼节之家,祖上很有目光,早早便在都城的木鱼胡同购买了一套宽广的四进院落。
丫环畴昔通报,说二爷、二太太并大少爷、灵女人来了。
祖母廖氏与于秉祖年事相差不大,不过却显得要衰老很多。虽无苦大仇深的模样,却也嘴角向下,眉间川字了然。
于秉祖不过四十出头,看起来仍旧一副萧洒身材,若被人认成是三十五六的,倒也并不奇特。
可逢春惊奇的声音却响了起来:“霏女人,您如何能推倒自家mm呢?”
这会儿不到卯正一刻,又逢于秉祖本日休歇不必上衙,是以二老不过才刚起家。
她捂了嘴,一副不成置信的模样,可她的话却吓得于小霏蓦地退了一步,摆手叫道:“我没推她,没有,没有……”
于秉祖的宗子于清松现在已是举人,正筹办次年的春闱。他娶妻崔氏,乃是其姨家表妹,于夫人胞姐家的女儿。
“不,不,我没推她,我不是用心的,我只是……我只是,踩了一下她的裙子,谁晓得她竟然跌倒了,掉进了水里!我没想掉她进水里的!不怪我!不怪我!”
她说着,忽的倒抽了一口寒气,一脸惊骇:“我们女人落水那日也是穿的这条月华裙,当时霏女人也是站在女人前面,莫非……莫非……”
她跟了畴昔,刚往一旁走了没几步,忽的于小灵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