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何院的主持禅房里,青崖寂静地念了半刻钟的经,待室内不见一丝浊气,静的仿若无人,才闭着眼睛,道:“你也去吧。”
“实在于施主内心,已有答案了,不是么?”他道。
“这也算是赞美,对么?”徐泮又欢畅起来,侧了身,引了她往楼下去。
“你略微忍忍,我归去就让人套车,我们车上吃,好不好?”他眼睛亮晶晶地,清澈的眼瞳里,满满地映着于小灵的身影。
如此,她还如何说不好呢?
徐泮挑了眉,轻视一笑:“她天然没甚么妖法,不过却有几分运气,让她那些龌蹉心机有了出口。此事本是如许的……”
徐泮一惊,握着于小灵的手,更加紧了起来,两眼紧紧盯着她,好似怕她刹时便会消逝无影一样,一颗心咚咚乱跳。
于小灵得了他这个答案,忽的笑了:“我就晓得不是三妹,是于小霏那就对了。只是不晓得,她被拘在敬莲园,怎地还这般神通泛博?难不成,她另有甚么三头六臂的妖法?”
……
于小灵一阵无语,又道:“总得先用膳吧,我快饿透了!”
传闻她醒了,徐泮便踱了步子过来等她。于小灵甫一翻开房门,就见他又换了身靛蓝色的粗布直裰,比读书人穿起来,高雅中更添几分阳刚之气,不由赞道:“端地是都雅。”
握着她的手未曾松开,徐泮道:“我不管,便是下山等他,也不要留在此处了!”
若说于小灵方才另有些浑沌之感,抿了嘴不想言语,那么此时,她听到徐泮孩童得了糖块般冲动镇静地毫不粉饰的话语时,内心也止不住同他普通,轻巧起来。
暖橘纠结了半晌,直看着她们家女人同忠勤伯,万般端方都不管地一道吃过了饭,也没得出结论来。
当真在马车上用了这日的午膳,徐泮还以他也没得吃为来由,一并挤上了于家的马车。
出了觉何院的院门,一缕夏季里可贵的清冷风丝便劈面抚在了徐泮面上。
她不晓得,而当徐泮拉住她,要将她撕扯而去的时候,她温馨着,没有抵挡,任由他拉扯。
两个丫环又不敢说话了。
徐泮笑眯了眼睛,可贵她也有当真夸奖他的时候,这使他便不得径直将她掠回家去,再不放走了。
徐泮嗔瞥了她一眼,只听她道:“有话好好说,别上来就脱手动脚的。”
青潭脚步一顿,小指几不成察地抖了一下,复又低语:“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