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一愣,惊奇道:“你说霁哥儿?”
崔氏叹了口气,饮了口茶,也偶然吃糖,有气有力道:“嫂子带她多走动走动便是,总有好人家。”
可惜这个高门夫婿并不好找,寻寻觅觅一向到现在,还没定下来。一样没定下来的,天然另有于小霏。
崔乐苑也成了端庄的官家蜜斯,诗书礼节一样不落,只等着相看个高门的夫婿,再拉娘家一把。
她暗自揣摩着,要不要使些个手腕让于小霏端方一阵,却见于小霏闷声不吭地,连续消停了好些日子。
于小灵不由细思,她到底那里让于小霏如此不爽了,三番四次地要抓住机遇,乃至脱手设想,将她踩在脚下。
崔大太太不满地咂了下嘴,又道:“这是如何说的?攀亲是结两姓之好,和你这个做姑姑的有甚么干系?何况,如果你侄儿娶了苑儿,他们二房还能不照看着霏儿和霖儿,你也多个说话的人不是?”
按事理讲,于家是要回籍守制的,可一家人办完丧事,竟病了大半,特别是廖氏病的极重,三天两端地招了大夫过来问诊,人也胡涂地不像话,那里经得起折腾。于清杨衡量来,衡量去,只好托了三房办理乡里的事体,将一家人留在了都城。
崔家早已在都城置了院,
崔大太太和崔乐苑到了敬莲园,先看望了一番廖氏,见她眼神涣散地呆坐着,和她说话也不理睬,便抛了她,单同崔氏聊起来。
崔大太太见她当真想了,又道:“这事倒也急不得,你不如先帮苑儿探听探听,那边是不是没订婚,如果当真没有,咱再考虑起来。”
本来有一家,崔氏和廖氏都非常钟意,两边相看了几次,但是于清松去的太俄然,于家失了个将来的当家人不说,女人还要守孝,那家一看这般景象,也就萌发退意了。
有了这个设法,第二日崔大太太又遣了崔乐苑来看崔氏,这一回,倒是早到了两刻钟。
崔氏病了,崔乐苑这个做侄女的,还是要来看看的。
于霆答道:“大哥和二哥早就畴昔了,三哥昨夜受了凉,没去,我娘留了我说了会话,就晚了两刻钟。”
更要紧的是,安亲侯府的大女人孙可益固然福薄,坐不上太子妃的位置,可太子却将这个未过门的媳妇,记在了心上。就在大家都觉得安亲侯府要历经世态炎凉之时,太子竟亲手将安亲侯提到了宗人府里,任那正一品的右宗人一职。
崔乐苑被他看得,更是小鹿乱闯,脱口就道:“表哥读书甚是辛苦,我带了福集楼的莲子糕过来,表哥拿去吃吧。”
崔乐苑和于小霏都没定下人家,到底算是崔大太太和崔氏的一桩苦衷。
崔乐苑的父亲崔向勇,不离不弃地攀着孙家这颗看似风景不再的大树,竟非常得了安亲侯的眼,让他以同进士的身份,升到了都察院照磨所照磨的位置上,官升一级不说,还进了都察院的照磨所,掌管磨勘和审计,不成谓不是美差。
他见了崔大太太和崔乐苑,赶紧行了礼:“崔家大舅母,苑表姐。”
提及此事,倒算得崔向勇目光独到了。他攀附安亲侯府比旁人都早了一步,转眼安亲侯府被世人所摒弃的时候,他又不离不弃。
他生的极好,小小年纪就已经可见今后漂亮萧洒的模样了,个头正窜的快,比大他一岁的于霖都显得高。
如许一来,等着看笑话的全落了空,一样的,同进士崔向勇天然也就水涨船高了。
崔氏自是也病了,躺在床上两日,还咳嗽起来,穆大夫来看了几次,说是景象尚好,吃着药渐渐养着。
丧事总算办的差未几了,木鱼胡同于家,上高低下都瘦了一圈不止。现在于家根基闭门谢客,循分守制,甚么事情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