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到了下晌,主子们睡过午觉,程氏便叮咛各房丫环婆子用艾叶沾了醋,四周洒扫起来。于小灵还在一旁出运营策道:“有差事在身的不要误了差事,让旁人帮着扫扫也是一样的。”
话音一落,于小霏就挑了眉毛,轻笑一声,道:“昨日来了那些多的人,又是扫尘,又是洒水的,免不了便有一两个手脚不洁净的。到底还是人多手杂了……”
于小灵一听她提及这个,忽地笑了:“这可就怪了,难不成这玫瑰膏子还能长了翅膀飞了?”
她说完这话,于小灵感觉本身该上场了,赶紧接过来道:“可不是?我本日就感觉怏怏的,还让暖橘她们,多给我擦了些胭脂,才显得有些精气神儿。哎?对了,瑞儿姐姐怎地没给祖母也擦些脂粉?”
那玫瑰膏子是前些日子采买返来的上等胭脂,她昨日过来,正见着廖氏还擦了些的。
黄姨娘最是真相识相儿。于小灵抿着嘴朝她笑了笑。转过甚来,又瞧见于小霏阴冷的眼神,只当作没瞥见,便跟着于清扬他们离了去。
于清杨看着皱了皱眉头,朝着廖氏的大丫环瑞儿问道:“老夫人这是如何了?可那里不舒畅了吗?”
那瑞儿听她问了本身,赶紧瞧了瞧她,又转了眼睛瞧了瞧一旁冷了脸的程氏,心想本身虽是大房的人,可也不敢开罪了当家主母,赶紧说道:“我们再不敢让旁的粗使丫环婆子进了老夫人的屋。昨日洒扫的都是我们几个惯常服侍的,这个二女人存候心好了。”
翌日,天闷得短长了,似有一场雨将下未下地压在头顶上,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同时,另有些提不起精力。
她说到此处,眼角扫见于小霏幸灾乐祸中,又带着几分惊奇,俄然问道:“瑞儿姐姐,你来讲说,昨日洒扫时,都有哪些人进过老夫人的屋?”
于小露前些日子受了风寒,小半月未曾出门,本日大好了,也跟着黄姨娘过来了。
第二日,于清杨按例带着百口人去敬莲园给廖氏存候。
廖氏到底是久病的人,问多了,便不想理睬人。于清杨说了一会儿,见她神思不属了,便也要带着世人要回了。
于清杨想了想,皱了眉头,没说话。
拿了艾叶去味,倒也是夏季里常做的事情,于清杨略一思考便点了头:“灵儿说的有事理,我闻着这味儿也太重了些,是该洒扫一番。”
她在袖子里捏了捏那玫瑰膏,面上几不成察地暴露一丝笑容,不过倏忽,又收了起来,装模作样地听着于清杨殷切的问候廖氏。
于小灵略施一礼,表示歉意,又说道:“祖母整日吃药,屋里这药味儿也是浓得很了,想必祖母闻着也不舒畅。倒不如拿着艾叶沾了醋,到处的洒扫一番,也去些味儿。”
可巧昨日恰是瑞儿守的夜,她听了问话,便说道:“老夫人就是早晨歇的晚了些,夜里有些梦魇,睡得不循分,倒也没旁的。”
后又进了屋子,世人挨个给廖氏存候。于小灵请过安,便趁人不重视,冷静地往廖氏的打扮台前去了。她眼睛一转,瞧见无人重视她,便将的台上放着的一盒玫瑰膏子,敛入了袖口。
程氏应下,世人皆没甚么说辞,黄姨娘还笑道:“是该如此,我们三女人前些日子也生了病,直到现在还说屋里有药味儿呢。”
木鱼胡同于家高低清爽了起来。下晌吃晚膳的时候,于清杨便好生夸了女儿一番。夸过,想着她将近嫁人了,还道:“让你母亲从我的私房里拨些银子给你,你本身打些中意的金饰甚么的戴一戴。”
于小灵谢过他的美意,心道,这都没甚么打紧,打紧的是,明日你可要陪着我好好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