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说的甚么话？且不说污了人家明净，便就说女儿，又岂是那被人一哄就走的傻子？若真这般，您和祖母早就把我许出去了！”顾初如气得脸都红了，说话便有些口不择言。
程默慧也在，姐妹二人见于小灵来了，赶紧朝她招手。
“灵儿，灵儿，我想死你了！”程默意赶紧站起来喊道，她穿了大红色的织金褙子，一年多未曾想见，出落的更加现艳动听。只说话还同昔日普通，没个忌讳。
徐氏急，顾初雨比她还急！她方才没美意义直接说出来，一方面是女儿家羞怯，另一方面，便是考虑到于家家世不高，怕母亲看不上。
她一说完，程默意便止不住笑了，赶紧往外推搡了于小灵：“哎呀，可别迟误了我们灵儿去夫人们面前表态！”
四月清和雨乍晴，一过了腐败时节，日头便热了起来，程氏为自家女儿捡了一件柳光色缠枝莲褙子，并十二幅湘裙，又帮她专门遴选了金饰，远看近看都对劲了，几次叮嘱道：“我跟你外祖母和二舅母都说好了，你去了，到处依着礼便是，那些夫人定然喜好的。娘不能去，你如有甚么要紧的，便去找你大表嫂，让她帮你。”
于霁和于小灵一见面，就各自打量了一番对方，忍不住相视而笑。真是慈母的一片心呀。
“你这丫头，嘴上没个把门的！”果见程默慧笑着斥责了她。
程默慧微微羞红了脸，瞥了于小灵一眼道：“就属你眼尖。”
程默慧穿戴一身丁香色的衣裙，挽起发来更显她和顺如水，她右手悄悄扶在小腹上，说话间眉眼都是轻柔的笑。
这个机会约莫等了三个月，终究比及了。
徐氏又问。
这话搁到旁的小女人身上，估计脸都羞红了，可于小灵却不觉得意，反而嘲弄程默意道：“我也就是亮个相罢了，本年一年，要在都城唱两场大戏的，可不是我呢！”
“是女儿本身看上的，和人家没干系！”顾初雨嘟着嘴道。
“姐姐几个月了？我甚么时候能抱上小外甥？”于小灵捡了颗糖豆吃，笑问道。
顾初雨顿了一下，才道：“就昨日灯会晤的。女儿……一见倾慕！”
“那你见过那少爷几次了？甚么时候中意他的？怎地不早与娘说？”
徐氏听着一愣，当即又恨铁不成钢隧道：“还一见倾慕？！当真不知羞！你祖母让你读的书学的端方，都弄哪去了？！”
木香胡同程氏要为孙女办及笄礼，请了皇后娘娘的母亲做正宾。因着这位女人定下的是江源伯家的公子，又是维宁郡主的宗子，这一下将文臣武将、宗亲贵戚的女眷都聚了过来。
“果然是你自家看上于家那少爷了？”徐氏无法问道。
徐氏一听，当即拍了桌子：“鬼迷心窍了你！这话你也真敢说！”
话音刚落，程默意便咯咯地笑了起来，朝程默慧说道：“我就说姐姐你太严峻了吧，连灵儿都看出来了！”
于家兄妹来的还算早，于小灵简朴地跟吴氏和封氏打了个照面，便往程默意房里去了。
“早呢，昨个儿才刚诊出来的。”程默慧道。
“快闭嘴！”徐氏一听她这话，便知本身和婆婆惯的她没大没小了，若真嫁出去，到了婆家，定要被人捏住话柄。
姐妹三人好久不见，叽叽喳喳地说个不断。不过过了半刻钟的工夫，便有吴氏的丫环过来传话了：“表女人，老夫人让您往厅里去拜见各位夫人呐！”
徐氏被女儿吓得不轻，那于家是甚么人家，便是几年前还风景的时候，都够不上顾氏的门槛，别说现在，只凭着先帝那点眷顾持家的了。
于小灵呵呵地笑，牵过程默意的手，又挨到程默慧身边，歪着头调皮地问道：“大表姐捂着肚子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