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对他的身份,还是有些冲突。
高余听了,心中有些黯然。
“好!”
“衙内,你这是做甚。”
雨后的汴梁,又是一番景色。
可惜我从小不喜好练功,亦或者说是受不得苦。我师父也宠嬖我的很,由着我性子来,从不逼迫。一来二去,师父的工夫我没有学会,倒是学了一堆希奇古怪的东西。
当初,如果我好好练武的话,说不得师父……”
谈妥了马大壮拜师的事情以后,高余在菜园子吃了午餐。
看那酒坛子,应当全都是王楼特酿的好酒,代价不菲。他一个削发人,又能有多少闲钱?几场酒下来,怕已是口袋洁净!怪不得,他明天缩在菜园子里耕作地步。
“好!”
说着话,高余和鲁智深就把屋中的酒坛清理出去,然后把一张矮桌搬到了屋檐下。
“陈教头这几日,可曾来过?”
洒家和你不一样,从小就喜好拳脚。洒家的家道不错,以是拜得五台山的长老为师,才练成了真工夫。但是洒家性子暴烈,看不得不伏侍。三年前,洒家打死了本地一个衙内,不想扳连小种经略相公,就逃离渭州,投奔师父……厥后,渭州那边发来了海捕文书,师父怕洒家被人发明,就连夜让洒家分开,来到这大相国寺。
这时候,就见马大壮带着两个小厮,拎着食盒,担着酒水过来。
午餐过后,雨便停了。
高余侧头,看了鲁智深一眼。
这厮,心机倒也邃密。
不过,在菜园子活动,寺院也不会给他甚么补助。
不过这也难怪,谁让高俅的名声不好。虽说鲁智深情愿和他交友,却不太情愿受他更多恩德。所谓的拜师礼,实则也是想抛清干系,以免今后高余会难堪他做事。
这在须城,乃至于杭州,都未几见……
鲁智深毫不踌躇,便答复道。
“大壮,去王楼那边……就是我们买软羊包子的那家店铺,好酒好肉尽管送过来。”
“我师父倒是精通拳脚,一口紧风剑也非常了得。
鲁智深脸一红,嘿嘿笑了。
不管是卖药卖卦的人,亦或是乞丐,都守着本份。
把碗放下,高余问道:“大和尚,你看我大壮哥哥如何?”
“大和尚,你休觉得我对你有所图谋。
汴梁城里,车马盈市,士庶杂行。但是凭着他们的穿戴,就能够看出他们处置的行业。
脑海中,又想起那日早晨,师父带他突围的场景,心中不免有些懊悔。
洒家说要和他参议,却又各式推委……比拟之下,倒是师兄更像江湖豪杰,不似陈教头那般扭捏。只是,师兄的身子骨健旺,明显是练了道家工夫,却为何不识拳脚?”
高余的话,让鲁智深无言以对。
鲁智深看着他,半晌后感喟一声,“未曾想师兄另有这些苦衷!
比如香料铺里的裹香人,会顶帽披背。
只不过看你是个豪杰,以是请你吃酒。你这食肠肥大,想必也受不得寺里的清规戒律,常日里拿去买酒吃,休得啰嗦……我晓得你不满我父亲,不过有句话,耳听为虚,目睹为实。更何况,就算是亲目睹到,也一定实在……你我之交,仅限于此。”
“给你便拿着,怎地啰嗦,一点也不爽气。”
这汴梁城,有汴梁城的特性。在这座都会里,各行各业的人,都极其重视仪表。
高余也没有再废话,直接拿出一把钱引,也没有看有多少,塞进鲁智深手里。
他当下告别了鲁智深,和马大壮分开大相国寺,沿着街道漫无目标的走着。
鲁智深愣了一下,俄然间放声大笑。
菜园子里,雨雾靡靡,分不清是雨水,还是雾气,缥缈在半空中,恍若瑶池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