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承诺的钱,但是一文没给,我兄弟还倒贴了很多。
明天,若非周四娘的炊饼,他怕是要饿死在街头。
“小高,用不得那很多钱。”
高小余道:“是虞侯定的代价,若讨要不来,传出去虞侯也没有脸面。”
他仿佛是在扣问,可听在杜少三等人耳中,却变了味道。
高小余领着周四娘走了,只留下五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地痞,惨痛的伸直在墙角下。
他一个地痞,身上带个百十文便了不起了,哪来的一贯钱?
“小道长,你这手打高枝端地标致。”
四个闲汉二话不说,冲上来把杜少三按在地上,又是一顿狠揍。
有没有练过拳脚,陆奇是里手,一眼能看出端倪。
他不识拳脚,但毕竟走南闯北,见地不凡。
“你这地痞货,有本领冲我来便是,难堪一个女人,算甚么豪杰?
杜少三没有任何防备,被高小余这一拳头打了个实在。
“看甚么看?”
陆奇朝高小余伸出大拇指,而后冲土兵一摆手道:“听到没有,说了一贯,便少不得一文钱。”
若进了衙门……”
现在嘛……
常日里咱兄弟敬你年长,叫你一声三哥。现在这境地,你是不是该给弟兄们一个交代?”
现在,你悔怨了不成?”
周四娘惊叫一声,蹲在地上,从雪地里拾起炊饼。
而他的师父,更是武学宗师级别的人物,该如何打人,高小余天然内心清楚。
陆奇正要开口,忽见高小余冲过来,二话不说,一拳就搭在杜少三的脸上。
现在,炊饼都卖不得了,他杜少三就该全数补偿。”
“三哥,你这话就不对了。兄弟们是听你的话,来找四娘的费事,才有了本日之辱。
见周四娘一脸的担忧之色,陆奇也有些不忍,因而笑着走上前,把高小余抱住。
这是高小余第二次扣问周四娘。
一条路,你坏了这位娘子的买卖,该多少陪多少;另一条路,便是送尔等去官府。
“好了好了,你家那嫂嫂却担忧的紧,莫再打了。”
“我看着一篮子炊饼,怎地也有三五十个。这么都雅的炊饼,若放在鹤园里卖,怎地一个炊饼也要十文钱。算你五十个炊饼,便五百文钱;另有,你们方才惊吓了娘子,怎地也该赔些钱才是。如许吧,我给你凑个整数,足陌一贯,你可情愿?”
如果是在半个时候前,大师或许还会怕他。但是现在,看他那几人的惨痛模样,哪个又会惊骇?他的凶暴姿势不但没有吓到行人,反而惹来围观者的一阵轰笑。
所谓打高枝,就是借势而为的意义。
想到这里,杨麻子朝其他三人使了个眼色。
陆奇点头,对一旁犹自拳打脚踢的土兵摆了摆手,土兵立即退到了中间,只剩下躺在雪地里,被打的头破血流,鼻青脸肿的闲汉不断的哀嚎。
“哥哥使不得,使不得。”
就听他惨叫一声,捂着脸就倒在了雪地里。鲜血顺着指缝流淌出来,看上去极其惨烈。
“小高哥哥休打,我给,我给!”
陆奇没有上前禁止,反而后退了两步,看着高小余痛殴杜少三,悄悄点了点头……
之前怎地没看出来,这厮还是个狠角色?
“小道长,没想到你还是个暴烈的性子。”
“但是……”
杨麻子裹着麻袋,闻听杜少三这话,顿时变了神采。
高小余气喘吁吁,额头上充满了汗水。
杜少三倒吸一口冷气,瞪大了三角眼。
“嫂嫂那里话,虞侯是从汴梁来的,他说一贯钱,那就是一贯钱!
高小余见状,眉头不由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