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三慌了神，连声喊叫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获咎了衙内，还请衙内饶我狗命。”
只是，他带着枷，底子跑不快，才跑出去几步，就被马大壮从身后追上来，一脚踹在他的腰眼上。马大壮多么力量！能和黑旋风李逵比拼力量的人，又岂是等闲。
比起高俅的三位公子，这位小衙内满满的江湖气，并且很会算计。
看清楚那壮汉，杜少三吓得连退两步，一屁股便坐到了地上。
直娘贼，没看太尉府都派人过来驱逐了，骗他一个差役何为！
杜少三却感到了彻骨的寒意，蓦地一声发喊，挣扎着站起来，扭头就跑。
“杜少三，别喊了。”
那是一种武者特有的直觉，他几近没有考虑，手中大枪唰的便脱手飞出，吼怒着冲出疏林。
更不要说，马大壮与他有拯救之恩。
小处所！怎比得汴梁繁华。
听到杜少三的喊叫声，他不由暗自点头。
高余骗他？
“常都头，常都头……”
行走江湖，讲的是一个‘信诺’。
“有劳衙内牵挂，小人已经变卖了产业，我那婆娘带着娃儿，在三天前已经分开须城，估计很快会到达汴梁。”
“马大傻，你别打动，杀人但是要偿命的。”
“六哥，家里都安排好了？”
就在这时，陈广俄然心生惊慌。
“谁给你偿命？”
他说的是官话，不过带着江南口音，听上去非常好听。
杜少三一愣，想要翻身，却见马大壮上前，一把将他翻过来，而后一脚便踩在他的胸口。
高余点点头，摆手表示常小六分开。
“小高……不，衙内！”
也恰是那一陌钱，窜改了高余的运气。
他的任务，是庇护高小余全面，其他事情，他不会插手。
“固子门旁的白虎桥下，老李家堆栈，小人记得很清楚。”
不过，杜少三却内心一惊，赶紧停下脚步，定睛向那两人看去。为首的矮个子，少年模样，身穿一件锦袍，边幅清秀，头戴纶巾。少年笑眯眯看着他，却让杜少三顿生一股寒气。
高余上前两步，沉声道：“你我本来没有深仇大恨，此前固然有些小摩擦，但是在北街的时候，已经两清。说实话，我并不想理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烧了四娘的家，差点害得四娘丧命。晓得吗？在我最难的时候，四娘她曾帮过我。”
“马大傻？”
常小六听了，却笑了。
高余笑盈盈，并不说话。
这也是常小六为甚么敢这么做的启事。
身上的枷铐，把皮都撕破了，门牙也被崩掉了一颗。杜少三满脸是血，却顾不得疼痛，大声喊道：“常都头，常都头救我……我如果死了，你怕是也不好归去交差。”
但是高余……
与此同时，陈广健步如飞，三两步便跑了出来，“衙内，谨慎！”
只这一脚，便踹的杜少三扑通一个狗啃泥，跌倒在地上。
但是常小六却恍若未闻，扬长而去。
高余笑了！
“杜少三，你在须城做得那么多事情，多少人因为你胡乱攀咬而家破人亡？想杀你的人，怕是多不堪数。如果清查下去，不晓得要连累多少人，程公会因为你，再去获咎人吗？”
杜少三神采煞白，嘶声叫唤。
“你……”
那固子门的白虎桥，是汴梁城的一座桥梁。桥下的老李家堆栈，也是一家老店，环境好，饭食不错，代价却不高。当年高余随师父前去汴梁，曾在那家老店里住过，印象非常深切……他承诺过，要给常小六一个出息，说出来的话，天然算数。
“如此，你快去和他们汇合吧。
住处可记清楚了吗？我到了以后，会派人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