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两位赶路的客人见白轻墨从车高低来,也瞪直了眼,此中一名拿着茶壶往杯中倒水,一时竟忘了罢手,茶水溢出杯子流了满桌也未曾发觉,目光胶着在白轻墨身上,一寸也挪不开。
折阙护在白轻墨身前,长剑利落地挥动,速率快得几近看不清剑身,只见一片光影明灭。跳开几步,折阙一把挑开刺来的大刀,剑锋一扫,又是一串血珠飞洒,溅落在灰蒙蒙的窗纸上,显得狰狞而惨烈。
折阙端倪一冷,一把托住白轻墨向后软倒的身躯,长剑铮然出鞘。
碧水潺潺,静水流深。
白轻墨发展几步,悄悄靠在墙上撑住仿佛就要下滑的身躯,冷眼看着身前狼籍伤害的打斗,神采平淡,眼波悄悄,绝美的脸庞上没有一丝颠簸。
乌黑的眼眸里模糊有幽光一闪,两人对视半晌,兰箫低低一笑,缓缓直起家来,目光却不离藤椅上的人。
不费吹灰之力便杀了他们的大长老,那青城派该当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宫主。”
被下了药方才还满身有力的白轻墨,此时已规复常态,眼角微微翘着,绝美的脸上是一贯淡淡的调侃和目中无人。她缓缓走出店门,一步步走近店外摔在泥路上口吐鲜血的青城派大长老。折阙收起长剑,紧跟厥后。
“这不恰是你想要的么?”
店老板赶紧背过身去遴选了半日,才端着一杯算是本店中最上等的茶水,小步跑着,双手颤巍巍地送到了沉月宫主的跟前,颤巍巍隧道了一句“请慢用”,然后走回了柜台,拿出汗巾子颤巍巍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只感觉天上人间,云泥之别,自个儿与那一班子人美满是两个天下的生物。
酒旗招子在风中悄悄扭捏飞舞,茶铺里两桌人并着一个掌柜的,没有一丝声响,只是呆呆地发楞,或是悄悄地喝茶。
白轻墨在那人的脚边愣住脚步,微微弯下腰,语气轻飘而讽刺:“如何,青城派的大长老也就这一点本领。本宫倒是真想看看,你们那位德高望重的雷掌门,能在本宫那几位护法手底下走过几招。”
白轻墨松开兰箫的发丝,那一缕墨玉般的乌发光滑如丝绸悄悄散开。“白家既然已经倒向青城派,我们也不好太掉队,免得惹人笑话。”说着坐起家来,理了理衣衫上实际并不存在的褶皱,“正巧,本宫在教主此处叨扰太久,使教主多处不便,宫中堆积事件繁多,此时回宫,也该措置一些无关紧急的琐事了。”
“甚么时候了?”
长剑横过身前,一把架开当头砍来的大刀,折阙护住眉头紧皱仿佛满身有力的白轻墨,茶铺外等待在马车旁的四位沉月宫部属见状二话不说,如离弦之箭射入店铺中,挟着狰狞的杀气,冲着那两个翻脸变成刺客的人,各自使出趁手兵器飞射,血花四溅。
茶叶不是甚么好茶叶,尝不出是甚么茶,想来只是处所上自个儿种的土茶。贫乏上等茶叶独占的的暗香,有着茶叶共有的轻微苦涩,却模糊有一股特别的香气。白轻墨将茶杯送到嘴边,微微抬起茶杯,暖热的茶水便顺着微张的嘴唇流入口腔喉咙,不是令人对劲的味道。白轻墨淡淡回味着,却蓦地眉头一皱,浑身蓦地一松,握着茶杯的手一软,茶杯“啪”地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折阙。”车厢里传来一个低柔的声音。
翠绿玉指衔着粗糙的茶杯,白轻墨悄悄嗅着那劣质的茶水,眼眸微微眯起,似是一副非常闲适的模样,没有因为茶水的分歧胃口而暴露半点嫌恶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