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话题引到了本身身上,白轻墨凉凉地瞥了凌昭云一眼,然后扫了一眼兰箫那一张温暖的笑容,道:“我竟不知你们二人竟也这般聊得来。只是这冰天雪地的,待久了,你们这些一身工夫的不打紧,只怕韩二蜜斯身子吃不消。”
话音落下,那一向在喝水的小狐狸立即抬开端来,跳到凌昭云面前,伸出湿漉漉的粉色舌头,在后者略显惊骇的目光下,欢乐地舔了他一口。
白轻墨叹了口气,又去开窗。只见小狐狸从窗台上一下子跃出去,扒在白轻墨手臂上,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了舔她的脸。
韩雨微矜持地一笑,然后转向先时下车的那位男人,见他一样气度不凡的模样,略显犹疑地问道:“这位是……?”
白轻墨抱住九夜,瞥他一眼:“你不是说我内伤未愈么,这便是了。”说着靠着茶桌坐下来,就着兰箫给她倒的热茶喝了一口,将不断折腾的九夜放到地下,双手拢了拢大氅,然后捂住了杯子。
只见九夜在兰箫怀里动了几动,伸出四只爪子抓他的衣衿,一张狐狸脸上闪现出非常不和睦的模样,而兰箫只是抬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就敏捷温馨下来,如同找到亲人普通在他怀里拱了拱,眨巴着两只像黑葡萄普通的大眼睛,将湿漉漉的鼻头凑到兰箫的下巴上去嗅了嗅。
闻言,兰箫不觉得忤,只是笑笑:“我并非逼迫,只是担忧宫主的安危罢了。宫主正值碧玉之年,非论才调还是无功皆属上等,却未能觅得良伴,箫不免为宫主可惜。”
韩雨浅笑着地收回击:“白宫主谈笑了。”说着看向兰箫,“外头凉,各位还是先进屋去罢。雨微便先行辞职,不打搅各位了。”说着对着兰箫福了一福,然后转成分开。
白轻墨伸脱手去又要关窗,九夜“啾啾”地叫了两声,在靠窗的桌子上转了两圈,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瞅着女仆人,再往窗外瞅了瞅,企图再较着不过。
凌昭云道:“小东西喜好玩雪。”却并不上去帮手。
韩雨微睁大了眼睛,愣怔了一瞬。年初乾坤盟大会时,她并未列席,只是过后听人嚼了些舌头,便对白轻墨产生了些兴趣。只是百闻不如一见,本日见着真人,竟然比传闻中还要美上三分。如莲平淡却如墨浓烈的气味在女子的身上交叉,却涓滴不显得高耸,反而构成一股人间独占的气度。而那一双乌黑的星眸中,一眼望去仿佛有着浅浅的笑痕,再看一眼,却感觉是万年寒冰普通的冷酷,第三眼,却只剩下海普通的深不成测,令人望而生畏。
先时的管家带着车夫将马车停到后院去,凌昭云看了一眼白轻墨,道:“那就多谢蜜斯美意了。”
白轻墨本来就感觉这马车外的雪地里极冷,现在怀里俄然多了一团刚在雪地里打完滚而满身冰冷的东西,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想将九夜抛给凌昭云,却记起上一回九夜连碰都不肯给他碰,因而在那二人惊诧的目光下,判定地将小狐狸往兰箫怀里一塞,然后敏捷收回击,拢进了袖子里。
兰箫甚是有礼隧道:“当然。”然后转向韩雨微,“在外头走得久了,不免受些寒凉。韩蜜斯若不嫌弃,不如也来箫的房内一叙?”
韩雨微的脚步顿住,眼睛亮了一亮,问道:“这便是白宫主那只天山雪狐?”
白轻墨在世人的谛视下缓缓走下了车,将被风吹得微乱的黑发撩到耳后。肤白胜雪,那张精美的面庞上没有半点瑕疵,双眼乌黑晶莹却闪着冷酷的光芒。仿佛是因为雪地中温度太低,两片薄唇略显惨白,却也无损半分色彩。簌簌的小雪飞扬,素净的红色大氅,四周镶嵌了一圈乌黑的衬毛,更衬得仆人的肤色莹白得几近透明。的确不似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