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瑶芳边说,边留意打量着李恬的神情,李恬微微眯着眼睛,渐渐抿着茶,看起来神情非常淡然,俞瑶芳踌躇了下,四下看了看,挪了挪拉了下李恬道:“你真这么心硬,一点都不动心哪。”李恬歪头看着俞瑶芳,蹙着眉头,调子清冷:“这事跟我有甚么相干?”
五皇子俄然停下转圈,抬脚就往外走:“我找他去!”黄净节吓了一跳,仓猝拦住他道:“五爷可别打动!”
“好啊!”青枝平常跟着李恬出门逛惯了,在院子里连续闷了一个多月,一传闻出门,镇静的声音都高了很多,刚镇静应下,却又反应过来:“还是别出门了,万一赶上阿谁,那可不得了。”
“嗯,”黄净节一脸的无法,五皇子倒是一脸的烦躁:“这算甚么?!他这不是害我么!这让大哥如何想?让阿爹如何想?他那肮脏心机大哥和阿爹又不晓得!唉哟,我要被他害死了!”五皇子原地兜着圈子,折扇在手上打的啪啪作响:“不可,不能让他每天守在这里,这可如何办?!”
“就是如许啊,有起必有伏,再说,”李恬放下杯子,看着俞瑶芳笑道:“你七表哥如许的性子,就这么直十足的闹,真让他闹成了,你二堂舅、二舅母但是被他寻死觅活逼着应下的,内心必然结着大疙瘩,儿子么,是本身亲生的,天然甚么都好,这事过睁眼闭眼也就算了,可那媳妇如何办?没进门就让姑舅心生抱怨,这日子能好过了?”
俞瑶芳连眨了几下眼睛,呆了好一会儿,长长吐了口气道:“嗯,你这话也是,二堂舅谪边那几年,二舅母一下子就老了,如许了日子我也不想过,算了,我不劝你了。”
“就为了说亲不说亲的事,”俞瑶芳仿佛想起甚么,忙解释了一句:“我这话问错了,你那里能传闻这事,这事被我二舅母捂得严严实实的,二舅母治家那么严,满府高低,谁敢泄漏一丝出去?我是听我阿娘说的,二舅母都快愁死了,从进了京,二舅母不晓得给七表哥说了多少人家,可七表哥一个也看不上,实在他连看都不看,就说不可,还扬言这婚事必得他看中点了头才行,要不就如何如何样的,二堂舅气的连家法都动过了,骂七表哥是不孝子,说徐家绝容不下如许的孝子,要七表哥去跪祠堂,说若他能跪到祠堂里祖宗点了头,这门婚事就听他的,七表哥还真去跪祠堂了,直挺挺跪了一个多时候,说就是跪死,也要跪出个祖宗点头,二舅母心疼的不得了,哭的甚么似的,好说歹说才把他拉归去,现在这婚事就这么僵在这里,二舅母愁的头发都要白了。”
叶树盛仓猝站起来迎出雅间,四皇子转过身,靠在窗前看着五皇子笑容光辉的进了雅间笑道:“我过来躲躲平静,可不是来寻你喝酒的。”
“你刚才不还说吗,我要避灾星,出不得门。”李恬郁郁道,俞瑶芳奇特不已:“好好的,你避甚么灾星?这事我早就想问你了,出甚么事了?你向来不信甚么灾星不灾星的,说这都是借口,你这灾星到底要避甚么?”
送走俞瑶芳,李恬百无聊赖的坐在廊下的摇椅上,看着院子里被骄阳晒的焉巴巴的花木发了好一会儿呆,转头看着青枝道:“明天我们去千倾湖吃藕粉去。”
“大志万丈就让他大志万丈好了,依七表哥的才调,又有徐家后盾,你不消多担忧他,一样能够在后院过你的平平安稳日子。”俞瑶芳劝道,李恬看着俞瑶芳,一边笑一边点头:“你看的书多,我问你,史上有哪一个有才调有大志,一心往上爬的官吏一辈子一帆风顺,没有起起伏伏过?哪一个不是颠末无数磨难?有多少能得善终的?就是你二堂舅,十年前重罪谪边,不也是九死平生才返来?你二堂舅谪边、病重不起的时候,你二舅母能表情平和?这日子能过的安稳?换了谁都一样,都是一个熬字,我不想过这类煎熬的日子,一天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