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房价高贵的都城置屋子,三千两银子实在少的不幸,李孝祖倒是个细心不怕刻苦的,一个都城跑了七八遍,总算淘到一排位置不算太偏僻的旧宅子,可到底是三千两银子的宅子,位置不算太差,那屋子就陈旧的没法看了,李孝祖置下宅院,三千两用尽,只好再去寻杨夫人,好说歹说,总算又从杨夫人手里讨了五百两银子出来补葺。五百两银子补葺那处破的不能再破的宅子,实在捉襟见肘的很,李孝祖策画的几近白了头,这每一文钱都得用到刀刃上,为了省钱,几近每天往楼店务跑去寻周氏阿谁堂兄,一来请教补葺房屋的讲究,二来,眼睛盯着楼店务补葺处那些换下来的旧料、边角废料,软缠硬磨、好话说尽,一点点讨返来修他那三千两银子的破屋子。
一句话说的徐思海面前一黑,手里的杯子‘咣’的一声落到地上,姚嬷嬷吓了一跳,这一声响震醒了徐思海,徐思海仓猝粉饰道:“这茶有点烫,竟砸了杯子,哪个九郎?蒋九郎?没想到李家娘子和蒋家攀了亲,这是亲上攀亲了,吓我一跳。”
“还没去呢,夫人一时没寻到合适的人,照礼儿,我们如许的人家,提亲之前总得先递句话,两家都点了头,这才好端庄寻媒人上门提亲,这探话儿的人,一头要跟女家熟,一头要跟我们熟,我们这头还好,勇国公府那边,这十来年极少跟人来往,一时半会的哪儿寻这么合适的人去?”姚嬷嬷耐烦解释道。
连续几天,李恬那辆蓝绸围子青油车或是前门、或是后角门,一天两三趟的出来出来,四皇子连扑了几次空,终究不如何甘心的明白,盯得住车可盯不住人,只好悻悻的撤回了守要勇国公府前后和后角门的暗桩。
李孝祖上前殷勤小意的扶住媳妇儿,贴到她耳边镇静奥秘道:“我们转运了,天大的功德儿!”
四皇子‘嗯’了一声随口道:“旁的也就算了,这修屋子的事不能等。”
“啊?哈!那是那是,”徐思海有些夸大的笑道:“你刚才说这几天就遣人上门递话儿提亲?这亲到底去提了没有?九哥儿好福分,这事我竟没听阿娘提及。”
“甚么事?”周大/奶奶被李孝祖这喜气冲的也是一脸笑。
姚嬷嬷听徐思海如此说,一边点头一边笑,从速叫人过来清算了,重又点了杯茶递给徐思海,这才笑道:“哪是蒋九郎,是舅爷府上的九郎,就是静哥儿,李家姐儿和静哥儿自小一块儿长大,端庄青梅竹马的好姻缘。”
满院的丫头婆子仓猝拧脖子扭头装没瞥见,李孝祖被媳妇儿亲的一张脸通红,周大/奶奶正镇静着,俄然定住普通,紧抓住李孝祖胳膊道:“你没骗我?你如何会骗我呢?卢公事没骗你吧?如何有这般功德儿?那楼店务的差使多可贵着,三堂哥办理了上千的银子,等了一两年,才得了份掠钱婚事官的差使,谁不晓得楼店务补葺上的差使最好?你平白就得了如许的好差使,还是管事,哪有如许的功德儿?”
四皇子扭头看向远处谨慎翼翼缩在游廊一处凹出来的拐角里的李孝祖,打量了几眼,神采如常的进了楼店务,听楼店务诸主事官说了补葺筹算和租赁等事,直细谛听了小半个时候,才站起来叮咛道:“禁中用度未几,这些银子调至慈幼局是善事,修好房屋,给那日子艰巨的减些租钱,也是善事,补葺的银子别太省,赁钱能宽则宽。”
世人忙躬身应诺,四皇子站起来,大步出去,走了十来步,仿佛想起了甚么,俄然愣住步子,抬手叫过左厢活动楼店务公事卢安顺,往前走了几步,极随便的说道:“差点忘了,传闻勇国公府世子李孝祖还算长进,今后如果少人用,这倒是个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