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学士听的一口气堵在胸口,眯缝着眼睛,盯着俞乱世一字一句道:“听俞大爷这话,前面一句我也不消问了,你们府上的小妾公然是贤惠识大抵,足以当得正妻之位的,这是你们俞家的事,我不当多管,我只问你一句,你们府上到处漫衍谎言,言舍妹失德,女子四德一样皆无,我乐宁徐家断容不得失德之女,你就当着我的面,好好说一说舍妹这失德之事,你放心,我必给你个说法!”
“这事我也传闻了。”徐尚书走到门口,叫人拧了湿帕子送出去,又倒了杯温水递给徐学士,见他抬头喝了,才接着道:“小妹性子和婉,唉!”徐尚书叹了口气,和婉过分也不是功德,徐学士恨恨的砸着高几道:“当年若不是阿娘和先姚夫人自幼交好订下这门亲,小妹如何会嫁进如许的混帐人家!没甚么说的,和离!”
俞瑶芳哭诉的声哑气短,伏在徐学士膝头一个接一个的哭嗝噎的喘不过气。徐学士听的咬断牙根,哈腰扶起俞瑶芳:“好孩子别哭了,都是娘舅不好,是娘舅没护住你们娘俩,让你们受了如许的委曲,你放心,娘舅就是拼着这名声不要,也要给你阿娘讨个公道返来!我们徐家不怕他清江侯府!你且服侍好你阿娘,娘舅这就找他们论公道去!”徐学士说到最后,粗/涨着脖子,握拳重重砸在几上,‘呼’的站起来,带的俞瑶芳几近颠仆,徐学士仓猝哈腰拉起俞瑶芳安抚道:“好孩子,别怕,别哭了,好好服侍你阿娘,万事有娘舅!徐家的女人断不能让人这么欺到头上!”
徐学士点着俞乱世厉声道:“此事不容你抵赖!你只明白说一句,我乐宁徐家女人归你俞氏十数年,可有半分失德之处?你说!”
“请他出来,我有话说。”徐学士冷冷叮咛道,俞乱世忙叫人传了话,回身再看徐学士,已经端坐闭上了眼睛,看模样底子不筹算再跟他说话,俞乱世退后半步坐下,更感觉丈二金刚摸不着脑筋。
小厮吓了一跳,冒死摆手道:“小的不晓得,小的向来不听闲话,小的真不晓得。”
徐尚书正跟几个属官议事,见徐学士双眼红肿含泪,大怒之下的脸都变了形状,惊的仓猝散了世人,看着徐学士急问道:“出甚么事了?这是如何了?”
“那好,”徐学士听堂兄如此说,长长舒了口气,站起来抖了抖衣衿道:“我这就去,对了,”徐学士抬起的步子又落下,看着徐尚书忧心道:“小妹气色丢脸的很,你帮我请一趟黄医正,让他这就出趟城,最好能请胡太医和黄医正一起去一趟,我看胡太医的脉案都好,如何神采那么丢脸?我不放心的很。”
徐学士阴沉着一张脸,倨傲的端坐在正堂上首,俞乱世东风满面的出去拱手笑道:“哪阵风把六哥吹来了,明天到二哥府上,说六哥刚走……”
徐学士肝火冲冲冲出别院,上马直奔回城,一起奔到吏部。
不大会儿,清江侯俞老太爷从屏风掉队了正厅,徐学士站起来,直着身子拱了拱手,俞老太爷笑容可掬的笑让道:“六郎可有好一阵子没来了,都是一家人,快坐快坐。”
“没有!”俞乱世不晓得徐学士如何俄然冲上门说这个话,下认识的急摆手决然否定:“断无此事,夫人贤惠无人不知……”
“令尊今儿可在府中?”徐学士讨厌的看着俞乱世冷言问道,俞乱世有些摸不着脑筋,忙陪笑答道:“明天倒正幸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