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想着过来寻您说说话儿,你也晓得,我们府上前一阵子生了很多事儿,一向没得闲儿,瞧您这气色更加素净了,真是越来越年青了。”周老太太高低打量着陈夫人,热忱的阿谀道,两人你客气我寒喧的进屋落了座,真真假假的连抱怨带夸耀闲扯了好一会儿,周老太太脸上带出丝奥秘八卦笑道:“你们府上……徐夫人好些没有?”
“嗯,”李恬悄悄呼了口气:“我也是这么想,实在,我不是怕他求娶,是怕他地痞恶棍,仗势强纳,或是……如果他这份心机传到了外头,这满都城另有谁敢娶我?”
“那车辐是被人用利器打断的,你刚下车他就到了,这是安排好的。”水秋娘暖和的声音里透着股说不出的清冷:“若不是故意,谁出城带着帷帐胡椅?他盯着你不移分寸,又一起缀到清风楼,这明显是情渐升心已热、若只年前远远看过一眼,如许的不自抑说不畴昔。”
“说是好多了,能有甚么事儿,不过借着这病,把洪姨娘打发走罢了。”陈夫人往下撇着嘴角不屑道,周老太太打了个呵呵,往前挪了挪接着道:“我们府上这一阵子不消停吧,你们府上也是,这一阵子这事也够多的,前儿洪姨娘那事,都是她该死,怪不得别人,一个姨娘,竟超出您管上清江侯府了,这不是不知死活么?能把一个姨娘惯成如许,你们府上大爷也真是,你传闻没有?你瞧瞧我,老胡涂了,这话谁敢传到您耳朵里。”
“存亡由命,繁华在天,你是个福相,四皇子志向弘大,所虑必多,后代私交那里抵得过他那志向?他娶你无益,这求娶的事大可放心。”
“谁晓得从哪儿传出来的!”周老太太坐直身子,鼓掌持续八卦:“这话传的可短长呢,这事搁哪家也容不下,这都乱了纲常了,这失德的事,件件都不是小事!我就倚老卖老多嘴说一句,这事你可真得放心上,为了后辈荒唐失了爵位的可不是没有,就不说这个,你们大爷这世子,到现在可还没有个嫡子呢!这事多大呢!你看看那几家庶子承爵的,都式微成甚么样了?我跟你说,宁远侯府不提了,林老夫人一死,一眨眼工夫,连根都没了,那勇国公府上,当年赫赫扬扬,那多威风呢,看看现在,你不晓得,现在他们家小娘子,端庄嫡出的小娘子,脾气丰度儿都没得挑,满都城都没有那么好的小娘子,可前儿说亲,想说给个六品官家,人家都不肯要,你看看这式微的,这事你听到就算,可别外头说去,他家这式微,不就是为了庶子承爵?这事,你真得跟你们侯爷说道说道,那大爷没个嫡子但是大事……”
“又传出甚么话了?”陈夫人听的内心跳了跳,这一阵子事是多了些,从洪姨娘被发卖后,她这内心就没如何安宁过。
莱国公府周老太太从娘家东意伯周府出来,闭着眼睛靠在靠枕上,一点点细细揣摩着刚听到的闲话儿,揣摩了好一会儿,俄然睁眼叮咛小丫头道:“打发小我去清江侯府看看,问问陈夫人可闲着,就说我寻她说话儿。”小丫头承诺一声,掀帘探头出去叮咛了,一个婆子领命去了,车夫调转个方向,赶着车子慢悠悠的往清江侯府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