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国公府后园,正院上房摆着各色宝贵牡丹,宁国大长公主站在一架半人高的花架前,对劲的赏识着一盆半开的深紫近墨宝贵牡丹,温国公武成林温馨的歪在椅子上,伸手从中间几上一朵素净之极的明黄牡丹上揪了片花瓣下来,放到鼻子下闻了闻,顺手丢在几上,看着母亲道:“赵掌柜说窖里存的玉堂春只要三四十坛子了,没敢再拿出来,预备着我们府里用,赵掌柜还说,定本年新酒的票据比往年多了足有一倍,他都拖着充公订银,怕收了定银,到时候让李家小妮子一把手拿去,他不好拦。”
“但是,”白嬷嬷重重附和志:“荣安堂那事,如何想如何蹊跷,若说赶巧了,这也太巧了,另有她在青桐院做那场法事,这胆量可真不小,传闻现在勇国公府里上高低劣等闲不敢往她那院子里去,这神鬼的事……阿弥陀佛,谁不得敬着,这五娘子莫非不怕?”
“二姐儿如许的心性脾气是福分,林老夫人这一辈子可不算好。”白嬷嬷笑道,蒋郡王妃悄悄‘嗯’了一声,屏退世人,表示白嬷嬷坐下说话,白嬷嬷侧着身子坐到炕沿上,蒋郡王妃轻声道:“恬儿那妮子,长相不随,心眼儿但是随了十成十,严府那些个事,畴前我也没敢多往她身上想,可年里年外生了那么多的事,这又生了这出甚么玉堂春的戏,由不得人未几想。”
“五爷说的极是,可这没有曲引,李家娘子纵夺了第一又能如何样?就这事我想不通。”黄二掌柜皱眉道,五皇子懒惰的挥了动手:“想不通就别想了,过了四月一不就晓得了?这第一没有就没有了,又不是甚么大事,你放心,那酒坊到了宁国手里,最多不过三五年,就得全赔出来。”
清风楼后湖边的小院里,黄二掌柜抖了抖手里的小报,脸上带着几分忧愁,看着跷着脚躺在榻上似睡非睡的五皇子秦琝道:“没想到这玉堂春越演越热烈了,闵掌柜前天和我说,这些天来清风楼的人,点名要玉堂春的越来越多,他让人去千春坊想要些玉堂春,谁晓得说是一瓶也没有了,我看,本年这竞酒会上,若千春坊推这玉堂春出来,我们这流霞酒第一真有些难保。”
“嗯,就是胶黏粘牙不要脸。”提到这事,五皇子神采阴沉下来,一想起这事他就堵心闷气,他晓得这事时,东阳郡王已经压着温国公府把事情告结束,害的他不得不欠了四哥一小我情,五皇子烦恼的挥了挥手:“那就不要了,人家的东西有甚么好可惜的?再说,天底下可惜的东西多了。”
蒋郡王妃无法的叹了口气,也没胃口了,站起来漱了口,转到中间配房,靠在南窗下的炕上,接过亲信婆子白嬷嬷递上的茶,抿了一口茶汤感喟道:“阿珂长的随她姑婆,可这心眼一点没随,你看看,都这么大了,还这么毛粗糙糙的。”
“嗯,”五皇子闭着眼睛晃着脚,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黄二掌柜接着往下道:“这李家娘子莫非不晓得千春坊本年一个曲引也没拿到?这事千春坊的赵掌柜必然一清二楚,是他没跟店主说,还是……出了别的甚么事?没有曲引,花这些工夫银钱争这个第一有甚么用?曲引是被温国公府上拿去的,温国公府年前就算计过一回荣安堂,这回必然是又算计上酒坊了,这场事莫非是温国公府上脱手要争这竞酒第一?”
“混帐东西!”宁国大长公主被武成林的主张堵的胸口痛,半晌才缓过口气,点着武成林不晓得从哪一处骂起来才好:“那小妮子心眼多成如许,是你能降得住的?你是想家宅不宁了!我奉告你,别打这没用的主张,再如何着,她也是国公府嫡支嫡女,你把人家抬出去算甚么事?官家那脾气,最厌人沉沦女色,平常敲打过你多少回?你敢纳了那妮子,也不想想满都城得传成甚么样,转头让官家晓得,就不是跪宫门的事了!趁早收了这没用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