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先买卖味深长的总结了一句,郭推官连连点头道:“先生这话极是,极是!我们只求得个彩头儿,旁的,管他娘的哪只手!让人炒几个爽口菜,我们两个好好喝一盅。”郭推官哈哈笑着,和洪先生一起坐到东厢炕上喝酒去了。
“阿娘,我也是为了府里,我们这府里的景象,您又不是不晓得,那铺子,您不早就说过,那就是棵摇钱树!可咱到手才这么几天,一文钱还没见着,这还归去,您就舍得?再说,外头欠的那些银子从哪儿出?!这可年底了。”吞下去的东西,武成林说甚么也舍不得吐出来。
“我不是可惜他,是这京府衙门,方才宫里已经递出信儿,这权京兆府尹,官家已经准了大爷的折子,委了侯明泰。”
“我们荐的那些人……岂不是白忙了?”叶树盛绝望道,叶立海沉沉叹了口气:“大爷借着官家这惩罚,这些日子每天在京府衙门代理府务,竟真让他理出很多事来……”叶立海俄然顿住话,转头看着叶树盛问道:“那铺子,武成林还给李家没有?”
“这话大郎跟我说了,我这内心……唉,这感激就不说了,我也这把年纪了,想说跟一辈子,也跟不了几年了,说到这个,你跟了我这些年,也能出徒了,我想过了年就寻店主说说,让你做这掌柜,我再给你做半年二掌柜,就回籍下养老去了。”
“掌柜的,您这话……我哪担得起……”
叶树盛紧拧着眉头,烦恼的垂动手不敢多话,叶立海气的胸膛起伏不定,好半晌才勉强陡峭了些,叶树盛见父亲肝火稍停,谨慎的劝道:“父亲,季常文本身太蠢,纵是不折,今后也难当大任,父亲不必过分可惜……”
宁国大长公主只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点着垂手站在本身面前的独生儿子、温国公武成林破口痛骂:“你那些心眼哪儿去了?你的本领都用到哪儿去了?那铺子跟一堆没主的银子有甚么别离?你竟做成如许,你如何能蠢成如许?!你看看你捅的这祸,你那心眼都用在女人肚皮上了!”
黄净节笑着摇了点头:“这场欺诈风潮,我们也算帮了一把。”
“担得起,担得起,来来来,喝酒,我们师徒这么些年,都说师徒如父子,这缘份可贵……”
武成林侧身躲过茶杯,这回不敢吱声了,垂动手任由宁国大长公主怒骂不断,宁国大长公主痛骂一阵,喘着粗气点着武成林道:“把铺子还归去!”
“阿娘,拿都拿了,如何好还?!”武成林肉痛万分道,宁国大长公主咬牙切齿道:“你如果不想要命,你就不还,你就留着!”
“这不一样,这不算帮,”五皇子忙坐起来辩白道:“就是顺水推了把舟,再说,这类先做骗局再各处放恶棍撒泼打滚的刁钻手腕,分歧大哥的脾气心性,不过这事竟让大哥得了这么大一个便宜,真叫天意!”
叶树盛昂首看了眼父亲,才接着说道:“实在是季常文过分粗心,这案子荒唐、判词更荒唐,在贩子传播极快,小报上连篇累牍不说,瓦子里说话本儿的也拿这事当帽子话说,连演杂耍唱小曲儿的,收场前也都拿这事说道几句,实在是,由不得不让民气生歹意,季府尹实在是……过分粗心了。”
“大爷到府衙理事,今儿都第三天了。”黄净节语气随和轻缓,五皇子‘嗯’了一声,持续赏识着那杯茶,谨慎的抿了一口。
“今儿早上四爷又差人过来寻过您一趟。”黄净节接着道,五皇子仿佛没闻声,又抿了口茶,眯缝着眼睛细细品着,黄净节不再说话,浅笑着看着他品茶。
东阳郡王府深在花圃最里处的内书房里,东阳郡王叶立海神采乌青,背动手站在窗前,嫡宗子叶树盛正低声禀报着:“……儿子亲身问过最早肇事的几个恶棍,都说是听了常黑皮得了铺子的事,也想碰碰运气,纵不能得间铺子,能拿些银子过个肥年也好,谁晓得那几个恶棍竟真拿到了银子,再背面,就是一窝蜂往上涌了,怕便宜都让别人占了去,如何也得抢点好处到手,这才闹得欺诈这事满城风雨,常黑皮那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