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青年看着被十来个长随围在中间的四个惨绿地痞,讨厌的皱了皱眉头,移开目光,挨个打量着站在山坡处的徐夫人等人,看到李恬,目光愣住了,这只是个背影,一身素白孝衣,风吹的裙袂微扬,仿佛山崖上悬下的一支兰草,肃立中透出刻画不出的风致。
路中间,两个提刀地痞奋力往山坡上冲了几步,扭头冲着劈面的林子大呼道:“那位爷!三个美人,杀哪个?”
“好!”程掌柜干脆的应了一声:“我想想体例,让府衙和大理寺那些人亲耳听到宫里人说这话,那帮子官儿们,最会揣摸上头的意义,这话传到他们耳朵里,判案子的时候他们就得好好衡量衡量,至于办理,店主,我看就不必了,我们够不到上头,只怕办理了也是白花银子。”
三人往山坡上奔了几十步,李恬愣住步子,回身后望,车前四个地痞,都是一身惨绿绸衫,长衫一角掖在腰间,两个挥着刀,两个举着棍子,跟十来个长随保护打在一处,车前两匹马受了大惊吓,想逃却被身后侧翻的车子拖住,只好冒死嘶叫着,一会儿弹前蹄,一会儿竖后蹄,狭小的路上乱成一片。
“不会,买凶的是严二爷,依律得放逐,就看是三千里还是五千里了,这事不筹办牵出严大爷,他也就是个治家不严的罪恶,不过罚几年俸禄,或是脊杖、闭门思过甚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