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那盆宝石盆景值钱。”李恬随口应了一句,悦娘瞪着眼睛围着旧鼎转了一圈,点头感喟,这破东西,白送给她都不要。第二天一早,王掌柜就到了清风楼,闵掌柜仓猝迎出来,长揖笑道:“你可好一阵子没来了,是来寻我的,还是寻我们大掌柜的?”
“今儿是来寻大掌柜的,大掌柜在不在?”王掌柜笑容客气谦恭一如畴前,闵掌柜笑道:“可不巧,大掌柜有两天没来了,你去家找他吧,往前走,过了东大直街,头一条胡同就是,你等等,我叫个小厮带你去。”王掌柜笑应了,他明天这话可得传到。
“畴前要低调不能露财太多,现在不一样。”李恬用手指摇了摇翡翠盆景上缀着的红宝石,水秋娘看着悦娘笑道:“现在患不在外而在内,我们得奉告天下人,五姐儿到底有多少嫁奁,现在这些财帛摆到明处更安然些,再说,皇家既看中了五姐儿,我们若能给大师找到一个合适来由,也能免得他们胡乱猜想,猜想的太多,说不定要生出甚么费事事来,毕竟我们能顾及的处统统限。”
十月初,承办各项物品的掌柜们押着李恬的嫁奁连续到了都城,新房各处要用的家俱也开端扫尾,绣坊里一抬一抬的抬进各色衣服、帘幄、坐垫等等,李静好带着熊嬷嬷等人忙的脚不连地。
“嗯,和那扇屏风倒是搭对得很。”水秋娘细心打量着古旧的青铜鼎附和志,悦娘打了个呵欠,用脚踢了踢青铜鼎道:“这东西这么旧,既摆到这里,也是值钱的东西?”
悦娘听的糊里胡涂,李恬叹了口气道:“我嫁了皇子,这天底下另有谁敢打主张从我手里夺银子?敢打主张的,都在要认亲的那一圈里呢。”
“那院子如何回事?你给我说说,那院子如何回事?”五皇子向来眼皮极活转向极快,又最擅寻到无益于本身的阿谁亏缺点,黄净节自小陪侍他,天然熟谙他的脾气,看着他淡然道:“这图送过来时,李主事特地细细解释过,说这府邸原是老康亲王修给先袁老太妃养老用的,园子极好,可各处布局却不如何合亲王府端方,头一条,这府里一间端庄的书房也没有,更没有你今后见人理事的处所,你在前头看到的外书房院子,原是府里的外管事议事厅和帐房,李主事让人推倒了重新修的,又将西南角扩出来,别的开了侧门通往府外,说是外书房,实在是留着给你今后理事见人的处所,外书房院子后,沿着西墙一向延到宅子中线,李主事让人隔了一溜大小七八个小院,备着给清客相公们用,再就是说到这内书房,内书房是最要紧处所,李主事拿过来时,备了好几个处所可选,可李主事说的对,内书房以稳妥为要,若要稳妥,哪一处能有现在如许好?”
“嗯?”乐四奶奶惊奇的看着黄净节,黄净节挥手表示女儿道:“锦儿先归去吧。”黄锦安晓得父亲要和母亲说话,灵巧非常的曲膝告了退。
水秋娘笑着摇了点头,转头看着李恬道:“你筹算甚么时候让人去寻黄大掌柜说散亨通的事?”
“刚才是五哥儿媳妇手里得用的大管事,也没旁的事,就是过来讲一声,说是从铺嫁奁前一天起,五哥儿媳妇陪嫁的那些铺子,就是都城的这几家,一是筹办半卖半送,二是要在各个铺子门口派吉事封儿,说是小娘子、小媳妇儿一人一支新奇样宫花,年青后生一人一个幞头,小孩子派虎头帽,白叟一人一瓶酒,一包点心,一串青钱。”
“你放心,现在不比畴前,五哥儿大了,谁还敢小瞧他一分半分?这几年家里明里暗里得了五哥儿多少好处?上高低下,谁敢惹他不快?五哥儿不发话,谁也不能把我如何着,没事。”乐四奶奶见黄净节如此笃定,内心安宁了很多,松了口气笑道:“实在我也不是不想归去,在都城住了这么些年,一想到归去,还真有些情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