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客婆子出去就没再出去,悦娘侧耳听着动静,冲李恬做了个手势,李恬站起来,银桦在前,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悦娘紧跟在前面,也掀帘出来。
“唉,”好半天,李恬长长叹了口气,伸手叠起两张帖子:“去就去吧,能如何着?!”
“嗯,”李恬低头看着杯子里茶水,渐渐晃了两下,想了想道:“后天阿珂和瑶瑶,另有叶十二娘她们要去青玉观,银桦明天去一趟南宁郡王府,跟阿珂说一声,我这一阵子一向时病时好,请她帮我求道安然符返来。”银桦忙承诺一声,熊嬷嬷看着李恬道:”五娘子不筹算去给孙老夫人拜寿了?”李恬摇了点头,神情沉郁的看着窗外微微有些暗淡的天气入迷。
四皇子正站在院子里踌躇着是直接出来还是先让人通传一声,见李恬出来,倒怔住了,李恬站在廊下,微微曲膝见礼,四皇子忙回了礼,面庞显的有些严峻的笑道:“真是巧。”悦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做王妃天然看不上,做个小妾还是看得上的。”李恬今后仰倒在靠枕上,青枝咬牙道:“五娘子不肯,他们能如何着?我就不信他们敢脱手抢!”
“那是那是,你是她教出来的么。”悦娘不等银桦说话,仓猝缩转头放下了帘子。
四皇子目光灼灼的看着李恬,脸上笑容越来越浓,忍不住笑道:“你们府上男丁都普通,可贵你却聪明通透之极,李家的灵气都集到你父亲和你这一支了。”李恬曲了曲膝没答话,四皇子接着笑道:“可贵你如此识大抵,能有这等目光见地就是大聪明,女子能有你这等聪明的极少,这也是你贤惠处。”悦娘听四皇子又夸李恬贤惠,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抬头无语望彼苍。
“是,是大堂伯次子,行二,叫李孝宁,二哥也是个和大哥一样的诚恳本份人,过继前,大堂伯就交代过二哥,必然要知已守份,得有自知之明,万不成贪富图贵,越力为之,以免落的个了局惨痛,违了过继的初志。我和大堂伯、二哥都是一样的心机,若没那份心计才具,就要安份满足,四房能后继有人,今后不至于断了先人祭奠,这就是大福了,除了安然二字,我和二哥不敢多求。”李恬明白四皇子的意义,不等他说,就明显白白先堵归去。
“四爷这话分歧适更不当讲,”李恬肃容道:“礼法规矩是立国立品之本,四爷如许的身份境地儿,比别人更要留意才是,如何能说出如许的话呢?居大声远,可居高位者如有甚么行差池错,看到的人天然也会更多,所受非议更非普通人可比,四爷何必为了这些许小事遭人非议?初度见面,我就和四爷说过,蒲柳之质只合栽于河边田野,非玉堂之质,若栽于玉堂,除了枯萎别无二路,四爷过于固执了,还请放下执念,朝野表里,多少大事等着四爷去做,实在不必为了如许的虚妄执念误事误时。”
“传闻你明天病了?诊过脉没有?大夫如何说的?要不要紧?”四皇子看着李恬,体贴的问道,李恬避而答之:“不敢当四爷体贴,小病小灾罢了,大哥和二哥的事,再谢四爷,我该归去了。”李恬边说边再次慎重曲膝谢了,低眉垂首从侧旁往外出去。
“就是,他还能如何着?”悦娘满不在乎的接了一句,青枝回身白了她一眼,璎珞上前收起两张帖子,蹙着眉头道:“哪有一家下两张帖子的,也不晓得他们府上哪位嬷嬷管的这事,如何能这么下帖子?”
璎珞听的大睁着眼睛,和半张着嘴的青枝面面相觑。
“五娘子必定有体例。”悦娘呆了好一会儿,俄然指着李恬道,李恬闭着眼睛道:“我也没甚么好体例,归正来岁仲春前不会有甚么事,春闱后看能不能把亲定了,如果能顺利定了亲,这事就算临时了了,如果不能,这订婚的事必定得先拖几年了,幸亏现在府里平静,过了年姑姑又返来了,拖也拖得起,官家的身子好象不如何好,传闻上个月就没上几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