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五服没有?”
一席话说的合座大笑,大长公主心底出现股恼意,这是笑她内行教诲熟行呢?!内心虽恼,脸上却还是笑容满满,看着孙老夫人道:“连你们府上的姐儿也画上山川画了?四哥儿爱山川画,你们府上就全爱上这个了?我记得东阳郡王畴前最爱工笔花鸟,传闻现在也跟着四哥儿改了脾气,爱上泼墨山川了。”
“嗯,前年有二万多两,大前年也是,赵掌柜说本年后半年酒卖的不好,利润就稍稍薄了些。”李恬诚恳里仿佛还带着些茫然,看着宁国大长公主答道,宁国大长公主皱着眉头还要再问,孙老夫人微微探身过来,满脸笑容的打断两人的话道:“你们两个不看戏,嘀咕甚么呢?”李恬忙笑答道:“大长公主教我碎务呢。”
“我跟你说,这事也不能光听掌柜的调剂。”宁国大长公主语气非常体贴,李恬抬头看着她,眼里看起来仿佛满满的都是信赖道:“外婆在的时候说过,这做买卖端赖掌柜,必然要信得过掌柜。”
“这如何叫?”蒋郡王妃正凝神听着两人说话,悄悄推开徐夫人的手随口道:“那就失了礼了,别担忧,恬姐儿没事。”
四皇子眼里突然闪过丝亮光,脸上的笑容更浓,招手表示道:“怪不得小小年纪如此出众,公然是书香大族秘闻深厚、人才辈出,蒋尚书一笔字最得父敬爱好,我们兄弟小时候都临过蒋尚书的字,看你这笔字,风骨已成,将来必然青出于蓝,来,坐下说话。”
大长公主满脸笑容的看着孙老夫人,眼底却闪过丝愤怒,孙老夫人一边笑一边叹了口气接着道:“不幸十一姐是个诚恳的,哪敢驳我,就那么听着,十二姐性子利落,就拉着我嘀咕道,老祖宗又冤枉人了,那不是因为笔秃了,这是画山川的一种笔法,叫甚么皴!你看看,我还让人多给十一姐儿送几匣子笔呢!”
“四爷过奖了,门生哪敢称才子二字,门生在淮阳故乡时,就常听人说都城文风极盛,人才辈出,明天托表兄之福得以见地,才晓得所言非虚,旁的不说,只此一厅中才子之多,已让门生看的目炫狼籍。”蒋鸿边说边冲四周做了个团揖,林扬风见蒋鸿提到他,关头时候反应还算快,忙上前长揖到底给四皇子见礼,恭恭敬敬的报了名姓。
“试一试又未几,纵不得彩头儿,那也没甚么坏处不是。”蒋鸿悠然摇着折扇,透着浓浓的自傲,林扬风连连点头,招手叫太小厮要了个纸封儿,蒋鸿接过扯开,细心看了一遍,捻着纸条往窗外出了一会儿神,回身走到铺满纸笔的长几旁,笔走龙蛇,将抽到的声声慢填了一首出来,提起来吹了吹墨痕,也不等干,就递给了中间服侍的小厮。
别说又要显得自天然然,又不能让别人听到了,就是这些全不顾,也没体例搭上话!这能有甚么体例?!总不能直冲上去开口就说吧,如果那样,四皇子还不得把他当失心疯拿了?林扬风愁苦万状、一筹莫展,想的头都痛了,倒是半点体例也没有,这底子就是没体例的事!任谁也想不出体例来!可归去如何跟阿娘交代?若说是因为跟四皇子搭不上话……这话打死他也不想说出口,林扬风烦躁不安的把折扇抖开又合上,合上又抖开,折磨的那扇子噼里啪啦作响。
蒋鸿写好词递给小厮,悠然踱步返来,摇着折扇想和林扬风说几句闲话以示悠然不在乎,却见林扬风双目呆直、满脸严峻的盯着小厮,盯着他将写满字的纸铺在几上,盯着四皇子等人,只严峻的喉结不断的转动。蒋鸿只气得往上连翻了几个白眼,只好回身对着窗外,用心致志的赏识窗外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