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助生杀孽,实在非我初心。
翠浓随我一起到了地藏菩萨殿。殿内十来位身披法衣的和尚摆列有序。
萧王眼底有些微微的不欢畅。但是青卓的眸子里顿时燃起了火花。
我不由心口一软:今时本日,他在外拼杀,才有我和青卓这一府之人的安稳繁华。
青卓的眼睛还肿着,我假装没重视到的模样,面上和悦一笑,和她坐在桌旁筹办用膳。门吱呀一响,倒是萧七推开了门。
“昨日晚间便赶返来了。这不是担忧你……们么!”萧王在瞥见青卓落寞的神采时将“你”换成了“你们”。
第二日用早膳的时候,我打发翠浓去请了青卓来。
但是也并无他法,只得今后再寻机遇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如是。现在大齐边疆重归安宁,百姓们不再担惊受怕,不再蒙受战乱流浪、被厥族搏斗之苦,阵亡的将士们当可含笑地府了。”
我得空多想,回身去了佛堂。
萧王低头抿起了茶水。
如何才气晓得哥哥的动静呢?
我跟着文疏中的话语,虔诚祷告,俯身叩拜。
随后取出萧王手书的《免罪超亡渡魂功德文疏》唱念:“窃以天灾地厄,大难数被乎尘寰,滞魂沈魄戾气满盈乎冥涂,六道之循环靡定。九原之痛苦维多。战阵比年。遭锋镝而死亡。飘零则荒漠无依。……因而敬诵经文,大施法食,遍给灯仪。伏愿慧力提携。普救沉湎之苦,大开阴暗之乡,盂里兰花。香风布爽。瓶中杨枝甘露。博滋孤魂。今后往生人间。乃不为厉。同归清净。永结善缘。”
我顿时绝望之极。
到底是京中驰名的风骚俊美王爷,对女子的心机洞若观火,又惯会怜香惜玉的。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我悄悄放下佛珠。开口道:“王爷有苦衷?”
“父皇未曾问起,本王也就没有提及。现在真恰是为了超度阵亡将士,还怕他怎的?”
见我们都望过来,萧七脸上一红,从速退后侧身立在一旁:萧王!
过了一会儿,萧王却踱步进了佛堂。
我款款笑道:“是呢。只是不知军中可另有其他将士参与明日的法事?小莞好请寺里早作安排。”
萧王和我在大殿的蒲团位上跪了,翠浓跪在我身后的蒲团上。
真是煎熬。
想起孔氏,我便问翠浓:“青卓夫人呢,可曾请了?”
他的手比起在王府时粗糙了很多,我的还是白净柔腻。
萧王伸手将茶碗放下,笑道:“你不提倒还忘了,昨日晚间出城时正遇着佐辕大营的霍长风进京。本王叫人去知会他一声,他如故意,天然会来。”
近酉时的时候,法事结束了。
约莫到申时了,翠浓过来禀道:“大殿那边都筹办安妥了,请王爷、昭训移步大殿。”
公然,青卓听了面上便垂垂有了笑意,人也活泼起来。
萧王点头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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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用过午膳,萧七出去报说:“十一返来了。说是霍统领家里出了点儿事,本日来不了。”
“不知王爷可有跟父皇禀明驻扎大昭寺的启事?”
萧王点头:“该当如此。”
“昨日见着父皇、母后了?”我柔声问道。
“那王爷应当欢畅才是,如何从刚才起就有些神思不属的?”
这类事情我实在爱莫能助。也提示过萧王青卓在这里,可去她屋里消磨些光阴。至于萧王要如何做,我却不能也不肯再推波助澜的。
用过早膳我便盼着萧王昨日派去霍长风府里的兵士能来奉告我们霍长风统体味来超度法事上。
翌日,法事遵循端方安排鄙人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