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青卓被我一阻缓了跌势,被芸儿拉住了。
昌若抿唇道:“认错谁也不会认错了你。”
“真是好不知羞!”
让赤芙忙着,便不会因为心疼我而胡思乱想着难受了。
殿外开阔有风,吹得我们衣袂飘摇,我的心亦是飘摇的。
那位叫阿昭的黄衫女子害起羞来,微微扭过身子,牵起腰间系着的豆绿宫绦在手指上绕着。
昌若瞥见我,眸子里先是迷惑,继而漫过显而易见的高兴,快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樊双成身子一歪几乎跌倒,身边名唤阿昭的那名女子反应极快,伸手将我推开,把樊双成紧紧扶住了。
好疼!
四周的人相互密查着:
“罢了,你就是生来克我樊双成的朋友,我怕了你了。这位就是谢舍人谢昌若公子,前几日刚行弱冠礼,他父亲请大宾为他赐字‘怀琰’,‘弱冠弄柔翰,卓荦观群书’,素有隽誉,从小儿便是太子伴读。现在京里都称他为‘怀琰公子’!”
“怀琰公子仿佛熟谙方才那名缁衣女子。”
“阿琰!”
翠浓在前面轻声对赤芙道:“昭训摔得不轻,只怕伤着了。”
赤芙将我扶坐在床上躺下了,便去寺中的大厨房安排去了。
那黄衫女子方回神笑道:“这位就是谢武侯府上的二公子么?不知他叫甚么名儿?”
风将他鬓角的一缕发丝撩起,抚在他清雅的眉眼上。
先前出声的紫衣女子在前面轻言细语的问道:“阿昭,你如何不说话了?”
转而用几不成闻的声音在紫衣女子耳边娇声道:“双成,你就笑话我好了,看他日见了卫王殿下,我如何说呢!”
我掩口笑了:“本日青卓拉着我走得急,我们并没有带侍卫去,人家也不知我们的身份,如何就是无礼了。只能说那女人不是个与报酬善、为人刻薄的。”又开解她道:“好了,也没有多严峻。这会儿我肚子正饿得很呢,你去帮我做个菊花豆皮和孜然千叶豆腐来。”
二人离我极近,固然死力抬高了声音,可两人的话语还是一字不落都传在了我耳中。
健忘手上有擦伤了。
我心中悸动:怀琰!
幸亏赤芙瞧见了我,赶紧奔了过来,微微瞪了昌若一眼。又扬声笑道:“颜娘子叫婢子好找,这便归去吧。”说着与蔻儿一左一右的将我扶着出了大殿。
我没法,忍着膝盖上的模糊作痛,昂首看他道:“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模糊觉到手掌处发痒的短长,半梦半醒间便顺手在褥子上用力蹭了蹭。
目视明心上人,口中言道:“鄙人一时髦起,扰了大师,请大师谅解则个。”
鼻端缭绕的是他惯用的梨花香的气味。
赤芙办事越来越矫捷了:称我为‘颜娘子’。如此一来,方才昌若不谨慎脱口而出的“阿琰”,稍稍能讳饰一二。
青卓听了,便过来护在我身前,向语出刻薄的那人道:“你才长得不敢见人呢!方才是我的原因才让姐姐摔着的。”
我身子微微一颤,下认识停了下来。但是我马上觉悟过来,顿时迈步朝大殿门口走去。
琰者,美玉也。
明心法师伸手抚着长须,笑道:“公子深谙佛理,恰好与老衲以辩论明佛法,何来打搅之说。”
但是,怀琰……
紫衣女子见了便打趣道:“平日里你也是个眼高于顶的,现在何为么这般模样?”
我倚着翠浓,懒得接话,有些悔怨本日来了此人多是非多的处所。表示翠浓扶我快些分开。
赤芙心疼道:“如何摔得这么重?”
“瞧她一身缁衣,丑死了。莫非是个女尼?可女尼为何来了大昭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