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端方一拜。
我慎重的道:“这礼数你受得起!顾府于我有大恩。现在顾明珝公子领命将去五皇子营中做说客。我就把顾公子拜托给嬷嬷了。还请嬷嬷与公子随行,务必护他全面。”
这是自晟曜正位储君以来,赐赉名位的第一名侧妃。天然招人多方存眷。可她夙来是个平和淡泊的性子,不争不抢的,为人理事又公允,东宫诸姬对她晋封倒也佩服。连太后跟皇后伶仃传她说了几次话,也看重起来。
佟嬷嬷看着我眼中的笃定,瞬息间明白,她与厥族的渊源我已经并非一无所知。
我边回想边道:“那日母后询我人选,殿内服侍的不是都退出去了吗?这话如何传出来的。”
我见哥哥去五皇子虎帐已成定局,只得扣问道:“传闻顾公子两月前受了重伤,不知现在规复的如何?”
转眼便到了腊月二十八日,纨素册封为东宫奉仪的日子。
哥哥带着宠溺的笑容点头,道:“战况告急,机会稍纵即逝,那里能等这很多光阴。”
哥哥因为是假借着黑甲卫的身份,多少体贴话语不便出口,只一双眼睛殷切体贴的看着我,末端凝成一句:“请良媛千万保重本身。”又转头无言的看着墨棣,墨棣安静眸光终究有所颠簸,却还是一言不发,只沉默的点了下头。哥哥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的模样。
我抬手按了上面纱,旋即笑道:“无妨事。一点小伤罢了。”
快意和翠浓见我醉态可鞠,对望一眼,不由都捂着嘴儿笑了。快意笑道:“良媛醉了,这才没反应过来呢吧。徐奉仪能得晋封,宫里都说是因为和您交好的原因。既然您就是东宫的风向地点,她们天然要把您看作蜜糖儿了!”
长久的沉默过后,佟嬷嬷点头道:“定妃娘娘昔日也曾赞过良媛仁厚。既是良媛所托,老奴应下就是。可老奴有句话要说在前头,这天下的大事、战事老奴不懂,也不肯身涉此中。顾公子此去上庸,老奴尽管一门心机保别性命无虞,可管不了他们男人们的差事如何!”
哥哥语焉不详的道:“良媛要信赖墨棣。”
册封这日去纨素寓所允梦斋贺她晋封之喜,席间来我面前阿谀的很多,敬酒之人更是颇多。为着欢畅多吃了几杯酒,人便有几分醉意。
佟嬷嬷瞬息间做出一副极其镇静的模样推委道:“哎哟我的良媛,您这话从何提及。老奴可不敢去甚么五皇子的虎帐呐。再说了,即便跟去,老奴人微言轻的,您这重托,老奴也没体例担起来。您另寻别人吧。”
到了晚间与晟曜将此事说了,第二日他便带着佟嬷嬷去见了皇后。嘱托佟嬷嬷为定妃带去一些她昔日寓所含章宫中的惯用物件儿。安排她陪侍哥哥身边,跟着出使步队奥妙的出了京都。
纨素将我送出殿门,竭诚的道:“纨素本是个不爱言语的淡泊性子,若不是姐姐,多数就是寂寂知名、老死宫中罢了。若被人凌辱也只能逆来顺受的哑忍。因为姐姐和阮良娣的回护,反叫纨素和族人都得沐皇恩,享一份安闲和面子。大恩不言谢,纨素的感激,就不在姐姐面前用薄弱的言语剖了然。”
我赶紧扶住了,带着醉意打趣笑道:“你这一拜,我必得行礼,我们两个礼来礼去的,岂不费事?你快些归去。”说着将她朝殿门里推了一下,本身带着快意和翠浓回身便走。
但是目睹哥哥气色尚佳的站在我面前,倒确切让我放心很多。想起一事,当即道:“顾公子此去,身边需求老成之人奉侍。我身边有一名佟嬷嬷,对京中掌故和厥族旧事都了如指掌,原是皇后赏的,甚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