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翠浓、小德子等一众宫人跟在身侧,心中却有些许孤零空落之感。夜已深了,北风在宫墙间交来回回的穿越,入目处皆是空旷与寥寂。
阮良娣亦执了花枝在手,“想着本日你生辰,我们两个如何说也要来一趟的,便一早叫晴柔去请她。谁知允梦阁的宫人说她已经出门,朝徽音殿来了。如何我在园子里逛了这久,还折了梅枝,她却还没到呢?”
我握着帕子的手顿了一瞬,半晌方笑道:“是啊,也不知这宫里可容得下这一份痴心。只是,便如飞蛾扑火普通,却也是身不由己、退后不了的。”
“许是有甚么事绊住了。”我不觉得意。
晟曜?昨夜与臣子议事,却还是记取我?
细嚼慢咽的,将这碗暖意融融的面用完了。
我斜斜的瞧她一眼,抿唇含笑。
阮良娣噗哧一声笑了,指着我道:“你这猴头儿!”
翠浓由衷的道:“看着良媛对殿下痴心在乎的模样,婢子为您欢畅呢。殿下对您本就看重,恕婢子说句大胆的话,您与殿下,是这宫里可贵的两心相许。以是婢子为您欢畅。”
热气腾腾金黄的高汤底里浸着乳白划一的一窝面条,配着翠绿欲滴的小菜和炖的软绵又腌渍入味的幼鹿腿肉。另配着5、六碟佐餐的小菜、面点。
阮良娣拿帕子擦了擦额头的薄汗,转头看了一圈,奇道:“纨素呢?她出门比我早些呀,怎还没到?”
回身之际目光与墨棣相接:他应当懂我对哥哥的顾虑和担忧。商讨之时当为哥哥考虑一二。
纨素走近前来,亦在桌边坐下,见殿内只要翠浓在,遂略低了声音言道:“本来早就出门了,可巧立在山石上瞥见太子妃的兄长进了毓德宫,便带着侍女朝琅华殿近旁走了一遭。”
嘴角微弯,坐在了桌前。
“可婢子也替您忧心。王府也罢,宫里也好,婢子传闻的人或事里,野心的人、冷心的人,都比那痴心的人要活得好。”
正拿帕子按在唇上,昂首却见翠浓眸子里带着一抹促狭,笑吟吟的看着。不由面上飞霞,轻斥道:“你不去把雪奴儿抱出去,倒在这里待着看我?是不是想托大偷偷懒呢?”
我伸手取了一支花枝,掰去分歧意的细枝,打量着角度插入瓶中,笑道:“姐姐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