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夫人已经有些不管不顾了。多数也是因为我常日里给她的是本性荏弱、有力计算的印象,几次绵里藏针都被我哑忍不发。她大略以为我是个绵软的,这才来我屋里借见我之名来见萧王。如果萧王昨日歇在阮良娣处,我谅她不敢直接跑到庆颐馆去。人善被人欺么?公然柿子都是软的好吃。
一件一件的褪去衣物,跨进浴桶里,缓缓将本身浸入水中,不由舒畅的长叹了口气。
……
我从速闭上眼睛装睡。
却见萧王俯身下来。二话不说,展臂将我从浴桶里抱了起来。
不过,合欢花为何是温热的,在我的唇上流连不去?
我见他神采分歧昔日,不免带了些扣问的神采看他。
闷笑声再度重新顶传来。
我迷含混糊的展开眼睛:是萧王。
我伸手扯过一边衣架子上搭着的亵衣遮在胸前,转头嗔道:“王爷如何来了?也不叫人通传,何为么就这么出去净室呢?”
“醒了?”萧王并未睁眼,径直问道。
屋里鎏弓足斑纹熏笼里沉水小料的香味愈发浓烈起来。
萧王有些孔殷的将我按倒在床榻上。
我便也跟着要起来,却被他按住:“你再睡会就是。别理她们。”
正喝汤的时候,小安子进屋里垂手禀道:“姚华棠姚大人来了。”
伸手将他的胳膊悄悄推到一边,转头见窗外非常敞亮,时候已不早了。昨日原觉得萧王会去阮良娣那边歇了,不想却来了多福轩,只怕前面的日子全部王府都要醋海翻波了。
我从几乎堵塞的梦中醒来:倒是萧王将胳膊横在我胸口搂住我的原因。
较着的刺痛中异化的无可名状的愉悦感使我紧紧咬住了下唇,嗟叹声却仍然从唇瓣中逸出。
身下是绵软的被褥,比之更娇软的是我柔若无骨的身子。
湛露忙应下了。和映红一起将我扶出福禧堂,乘小轿回了多福轩。
环绕着一室的含混不明。
我张口欲呼,却被他用滚烫的唇堵上了。
赤芙略顿了顿,应下后去了外间。
水面漂泊着厚厚的一层暗红色玫瑰花瓣。
他还穿戴不及换下的明光铠,铠甲紧挨在我暴露的皮肤上,尚带着室外寒冬的冰冷,激得我起了一阵颤栗。
靠在软木头枕上,从水里抬起手掌托起几瓣,凑在鼻端:媚香入脾。
强撑着去看了赤芙,叮嘱她好好养着。
过得半晌,赤芙隔着帐子小声禀道:“堇夫人来了,非要见昭训。婢子们拦不住。”
萧王没有答复。屋里一时落针可闻。
好重。
侧转了身子看熟睡中的萧王:眉眼俊朗,唇角微翘,睡得非常苦涩。
遂将跟前的人都打发了出去。
见我醒了,萧王便道:“如何在这里睡着,也不怕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