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公公便带了一名侍女到殿外等待。
我笑道:“宫中婢女十岁入宫,便有尚文局传授礼节、笔墨。如何尚文局竟然敢怠慢瑶光殿么?如果这二人痴顽,这几年也不会写字,那也无妨,先留下一人禀明当时景象,一人带到殿外,如此轮换扣问,天然能将当时环境复原了。”
两名侍女答道:“瑶光殿。”
她一开口,我就感觉她的口音似曾了解,想了好一会儿,我朝万公公看去——他正全神灌输的听着乳娘的话,一副对害人之人义愤填膺的模样。
太后已经开口发问:“你这脸上是如何了?如此仪容,不晓得在宫中服侍的端方吗?”
“胡说!你当哀家老胡涂了么!再有坦白,便拖出去乱棒打死作数。归正另有一个活着的会晓得说实话呢。”
殿内世人皆有些吃惊,只要淑妃烦恼的瞪了青儿一眼。
倒是这两个侍女,在奶娘跑错方向又折返的这段时候里,看到了甚么,才是关头。
说到这里我猛地喝道:“抬开端来!”
太后有些不耐烦:“啰嗦甚么,还不快照实道来!”
两名侍女对望一眼,低了头。
我心中嘲笑:看来是淑妃宫里卖力盯着我与曲妃的眼线了。
青儿停了抽泣,断断续续的道:“婢子和柳枝姐姐领了差事,便在沧浪亭假山四周赏玩风景”,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瞥见十四皇子跑进了沧浪亭,就想绕道南面假山前面去看个究竟。谁知到了假山洞子四周,却遇见了太子殿下。”
乳娘说到这里,诚惶诚恐的磕了一个头,“婢子说的都是实话。方才淑妃娘娘问话,婢子也是这么说的。不敢有一丝坦白。”
既有两人,那就分开扣问。如果有欺瞒之处,天然会有不分歧的处所。如果究竟,所写所述天然两相符合了。淑妃这么焦急拦着,不吝遁词本身宫人不会写字,也不怕失了脸面,更加像心中有鬼了。
“本日皇子又贪玩奸刁了,从崇文馆放学后就甩开跟着的人一起跑进了御花圃,只要婢子一起远远的追着他,东绕西逛的跑上了沧浪亭。婢子追到沧浪亭的时候,正瞥见曲妃娘娘和娘娘身边这位朱紫在亭子里说话,皇子已经拿了两个面点一起吃着朝山下跑了。婢子就又追了下山。可到了山下,如何朝前跑都没瞥见皇子,这才想着或许是跟错了方向。”
那名侍女再掌不住,一下瘫坐在地上,又赶紧爬起来跪好,慌乱道:“青儿再说一遍就是,太后娘娘饶命。”一边说一边哭着看了淑妃一眼,又惊骇的低了头。
我一向盯着这奶娘的脸,她的神情不似作伪。又想起她之前急着追晟辉却也不忘朝我和曲妃施礼,可见是个守端方的。何况,如果晟辉出事,她的身家性命可都要跟着陪送出来。心中对她的话已经信了大半。
我转头向太后道:“这两报酬太后凤仪所摄,已不知如何得体的回话了,话都说倒霉索,不如各赐纸笔,将她们二人所见写下来。”
莫非这女子与人在宫中私通么?我有些不美意义的转头看向太后。
“沧浪亭偏僻,既是瑶光殿的人,为何会在沧浪亭四周?”
淑妃扬声道:“御花圃那么大,本宫的人去不得么?”
见太后看向两个侍女却没有说话,淑妃将脸斜向一边不做理睬,曲妃暖和不擅诘问,两名侍女跪着瑟瑟颤栗却未主动开口禀明当时环境。我便开口问道:“你二人在那里当差?”
两名侍女年纪都不大,十4、五岁的模样,闻言便叩首不已,哆颤抖嗦的道:“婢子们不敢!”
乳娘看一眼两名侍女,接着说道:“婢子又折了归去,就瞥见这两位姐儿在沧浪亭南面假山底下的洞子口朝婢子招手。婢子跑畴昔一看,十四皇子已经躺在地上,嘴角带血。婢子当时焦急的不可,可皇子如何叫都叫不醒啊!厥后,厥后就来了很多宫人,将十四皇子和婢子带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