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温婉一笑,轻声道,“皇上仁和爱民,他们才敢如此呢。”
威帝从回想中扯回思路,看向御阶下跪着的萧王和我,“都起来吧。老六啊,你这个妾侍有胆有谋,竟敢当着朕的面直陈朕非,比你可强多了。”
说罢侧身向我靠近了些,悄悄掀起我的衣袖,暴露上臂一粒殷红的守宫砂来。殿中人群顷刻群情声高文。
威帝看着太子,无法而宠溺的瞪他一眼便罢了。
萧王一时愣住,下认识抓住了我的手。
太子闻言,晓得威帝已改了主张,归正其趁乱转移世人对刺杀一事存眷的目标已经达到,更是让群臣都晓得了他与萧王在威帝那边孰轻孰重,便当即接过话头,道:“是呢,皇姐都只念着六弟了。儿臣不管,一会儿便去公主府闹腾她去。谁叫皇姐这事儿做的偏疼呢!”
以上各种实在只在一瞬,我咬牙安静下来,淡然开口道,“陛下,谢陛下隆恩。”
想来威帝也明白,本日之事,太子夺美是假,摧辱萧王是真。但他为了保护太子的储君严肃,却反倒累得有伤在身的萧王在冰冷的空中跪了好久。
“陛下心系天下,自主国以来,使得大齐境内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又知时务之要,轻徭薄赋,与民歇息。小莞作为大齐子民之沧海一粟,受陛下恩泽。此陛下隆恩一也。”
可听他之前发言用词非常中庸,似是在躲避这一点。悄悄推断,以萧王对威帝的熟谙程度,他如许说必有他的考量。
一彷徨后见了,轻声道,“皇上,孩子们可都还跪着呢。”
我羞怯不已,嗔他一眼,忙忙放下了衣袖。
我见萧王跪在那边,左手握拳后以大拇指在食指侧面摩挲,晓得是他常日里右手把玩敬爱物件时左手的下认识行动,应是对我志在必得的。
说着我抬开端来,直视威帝。御座离得有些远,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父皇,此女乃皇姐念着我身边少个脾气和婉又知书达理的,特地替儿臣物色的,又经她府上照着儿臣的爱好操心调教过,与儿臣非常投机,如果突然舍了,只怕孤负了皇姐一番情意。如果太子殿下情愿,萧王府定为殿下寻访更加绝色的女子奉上,还请父皇明鉴。”萧王朗声道。
“既然这么难办,那就不消办了!观古知今,当舍不舍,必受其害。朕当为子嗣们兄友弟恭做了这个恶人。来啊,拿下去”,威帝高高在上看我一眼,轻描淡写道,“念其本无错误,准留全尸,赐白绫罢。”
转首看向萧王,他正要说话,中间太子的声声响了起来,“谢父皇犒赏美人。”
萧王左额青筋模糊暴起,也未几话,先朝着威帝跪了下去。
本来在殿外的带刀侍卫得令后已经进殿来,跟着他们的靠近,我能闻声他们大步走动时候厚重铠甲的摩擦声,但是我看不到他们的面孔。
我侧首看萧王一眼,豁然一笑,松开了他紧握的手。
威帝叹道:“今个儿本是家宴,若不是七王发起去了叠秀山,增了这很多变故,本该是一家子和乐融融才是。也罢。这事儿啊,都怪永嘉,厚此薄彼的。也难怪太子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