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下首恭贺的世人,听着一家重聚的唱词,真正的笑了起来。
我看萧王微微点头,便含笑应了下来。
两位嬷嬷带着各本身背工捧礼品的小丫环屈膝施礼,正要跟着连娣儿退下,俄然一个娇弱的声声响了起来,“良娣儿?我没听错吧?”
萧王看我一眼,一副这是内宅妇人们的事情、他不筹算作声的模样。阮良娣和堇夫人一个扭头和身后的小丫环说话去了,一个见我看过来就眼观鼻、鼻观心的只作不见。
我看向连娣儿,她朝我遥遥一笑,云淡风轻的跪了下来,“王爷明鉴,良娣赎罪,婢子从小是个没有见地的,不晓得一个鄙谚做名字另有这么多的牵涉,原是婢子的错,与昭训无关。昭训未到王府时,婢子便是这个名字。现在还请王爷、昭训赐名。”
思考间,南红已经带着两个四十多岁管事妈妈模样的人出去了。
那边公主府张嬷嬷见了,当即上前来言道:“道贺王爷、道贺昭训,年年快意。”
萧王见阮硕人胸口起伏、神采不好,又见我垂首冷静,大抵感觉有些难办,便伸手握了我的手,又安抚阮硕人道:“你一贯体弱,何必为这些事情置气让本王心疼,转头又要嚷嚷不舒畅了,先坐下再说。”琉璃便去扶阮硕人回了下首的坐位坐下。
公然,阮硕人停了半晌,道:“那便请王爷的示下吧。”
可永嘉公主府,却有些让人难以捉摸。
我浅浅一笑,“阮姐姐容禀,这是萧王府的家生丫头,本是家中长女,她老子娘望着前面能招弟,便自小叫了连娣儿。这么多年也没人说过甚么。”见阮硕人勃然作色,我及时拿话止住了她,”不过,姐姐如果这么在乎,mm为她改了名字便是。本是小事,既然姐姐要以为是热诚,mm从善如流也是无妨的。”
我心中想着昔年母亲号召别府上来家中办事的管事嬷嬷的模样,冲她们微微一笑,“请两位嬷嬷落座吧。小莞谢公主想着,多蒙公主抬爱,照拂有加,小莞才有本日之喜,还请嬷嬷在公主跟前替小莞拜谢公主。”
快意。这个名字很好。
这时候梨音榭上正唱道:“换珠衫还是是当年容样,猛昂首见老娘笑容相向,这才是脱危难吉人天相……老天爷他还我珠归掌上,且喜我一家重聚……!”
因湛露、赤芙先前已经去了多福轩安设犒赏之物,只连娣儿、蔻儿跟在我身后,我便轻声道,“连娣儿,你去问湛露拿我前次新制的荷包给嬷嬷,帮我好好号召两位嬷嬷。”
掉队半步的那位管事妈妈圆脸盘儿,穿戴靛蓝色夹衫,外罩秋香色比甲,油光水滑的圆髻用青玉插梳牢固的不偏不倚,没说话的时候也是一脸笑意,此时也跟着施礼,道:“婢子是奉盛太医家老安人的话,特来拜谢萧王府诸位朱紫。多谢前日的援手之恩。盛家高低,皆感其恩。”
孔青卓也随后施礼恭贺。其他美人见了,便也一起齐声道:“恭贺王爷,恭贺昭训,事事快意。”
那嬷嬷赶紧起家应了。
阮良娣说到这里,朝萧王看了一眼,见萧王不置可否,便笑得更是娇媚,起家走至我身边,好不对劲的看住我,连带着头上一支步摇垂下的米珠串也在她耳边闲逛不已。
花厅内的王府美人们便交头接耳的群情起来,模糊闻声有人说“阮良娣到底是良娣,能在昭训的正日子里折了她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