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那晚的旖旎月色,不免眼波流转,宛转害羞的看了坐在身边的他一眼。
“‘今后雪消风自软,梅花合让柳条新。’写这春词的朱氏是柳氏附庸原朱郎将之女,倒是好才情。前朝薛氏已亡,故言‘雪消’。微臣只知陛下尊字‘允梅’,不知陛下可知这‘柳条新’作何解释?”
对柳氏一族的抄家、会审拉开了序幕。
那刺客面庞清秀,神情傲然,此时用痛恨目光扫了晟曜一眼,抿唇一言不发。
但是那刺客技艺极好,在一众侍卫包抄下,仍然逼近了晟曜和我。
晟曜起家,踱畴昔在刺客身前愣住,俯视半晌,俄然扬手一掌打在他脸上,将那刺客打的头不由自主方向一侧,嘲笑道:“是位有骨气的,奈何为虎作伥!”
晟曜长剑脱手,那刺客便以断弦将他逼退了半步。
更出人料想的是――此人将断弦扯破握住,蹂身而上,笔挺朝晟曜刺来。
墨棣便朝晟曜拱拱手,回身便走。
此时《霓裳》正弹奏至“银蟾吐彩”一节,晟曜本来笑意吟吟,斯须之间神采大变,转头望去。
说着两排乌黑牙齿一错,仿佛要咀嚼牙根处的甚么东西。
我悄悄点头:“未曾。是我侍女受伤留下的。”
押着刺客的是侍卫长萧十三,此时扬起刀柄,重重的敲在他背上。
侍卫们将那刺客拉扯起来,扭送出去。
这刺客工夫又高,顿时险象环生,好几次差点被断弦刺中咽喉。
所幸侍卫们都是从黑甲军中挑出的精英,此时拼了命庇护晟曜,垂垂将他断绝在刺客断弦所及范围以外。
宛转侍君侧,体弱不堪珠翠,东风泛动霓裳飞――《霓裳》。
那根弦必然是特制的,与晟曜手中利器相击,竟在剑身上留下一道划痕。
一盏茶以后,失手被擒。
那刺客垂垂力竭。
墨棣进殿来,与晟曜两人相互见了礼,简练一句:“我刚接报,有人行刺太子和昭训。”说着环顾殿内,道:“看来没事了。”
电光火石之间,断剑利刃带着刺客击飞长剑余下的力道,不偏不倚的朝我飞了过来。
身侧一名侍卫见了,便持剑来救。
等晟曜与许相、候侍郎辞职之时,威帝又加了一句:“柳氏一族,总有些涉事不深的旁支,为他们留下一脉吧!”
俄然想起甚么似的转头,朝我看来。
晟曜挑了挑眉尾,嘲笑一声,拂平浅白绣金龙常服的衣角,施施然坐了下来。
但是,一个水绿衫裙的身影扑在了我身前,那半截断剑就这么掠过她的右肩,顿时血涌了出来。
萧十三非常谙练的捏住他下颚,动手狠狠一错,将他下颚枢纽错开不能再用力,伸指从口中取出一粒绿豆大小的丸药来。
直起家子叮咛萧十三:“脱手,看看他骨头有多硬!”
他悄悄吁出一口气,道:“一时活力,倒忘了不能让小莞见着这些。”他走过来,将我从地上扶起。叮咛萧十三道:“将刺客押入大牢,细细鞠问。速召太医来为伤者诊治!”
目光却在我手上血痕愣住,语速极快的问道:“昭训受伤了?”
“啪”的一声,长剑剑身断裂!
三今后,卫士们围了柳居正宅邸。
京都一时大家自危,风声鹤唳。
就在错身而过的时候,那刺客俄然出声:“师兄!”
竟是混入乐工的刺客!
但他脾气极烈,当即直起腰,吐出口中血沫,咧开嘴一笑:“晓得你们想晓得。小爷就死也不说!”
那名刺客见涌入殿内的侍卫越来越多,晓得走不脱,手上便愈发狠辣!
他闷哼一声,被萧十三的力道击打的弯下腰,血从嘴角排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