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中有几位,身居高位,或者说曾经身居高位。比如——”姚华棠的手指在晟曜手中册子上翻了几页,点了点,“谢天一谢武侯。”
姚华棠亦起家相送,倒是先举起衣袖遮住右眼下的刀疤,方躬身见礼。
我冷静的坐了下来,想听听他们如何说。
晟曜抬眼看他,“但说无妨。”
我看他对本身脸上的疤痕甚为在乎,又影响到他为官提任,便道:“姚大人成日戴着帷帽出入,多有不便。何不尝尝以打造一块小小的白玉面罩?镂空斑纹,玉质温润,更添大人君子之仪。”
“这类人,实在食古不化!”
殿内,晟曜微不成察的叹了口气,“华棠自从伤了脸,性子就变了很多。前次我要将他提任到户部,朝中竟有人好几人反对,说甚么颜面受损之人,不宜为官,不然有损官家威仪!”
姚华棠脸现寂然,笑道:“殿下,华棠必然帮助您坐稳储君之位,才会去官。只是,华棠现在已生了倦怠之心,容颜丑恶,只想躲进小楼成一统,还望殿下届时包涵。”
晟曜接过,嘲笑一声:“柳居正,真配不起一个正字!之前结合废太子逼宫、勾搭东魏,都找到了物证。就在刚才,柳氏雇佣了连环坞的人来刺杀本宫。所幸被侍卫们击败了。真不知另有甚么是他不敢做的!”
“华棠,何必如此!”
姚华棠难掩惊奇,斯须叹道:“也算料想当中。那柳氏到底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老是要做一做困兽之斗的。殿下此后可要多加谨慎,这保护也要再增加些。”
姚华棠这时对晟曜禀道:“这一册卷宗是按照函件来往疏密、所涉政事首要程度清算出的柳党名册和过从甚密的官员名单。但是……”他俄然有些犹疑。
姚华棠闻声墨棣的名字,面上便有些非常,却垂下眼眸,避开了晟曜微含探听的目光。
聂舞阳便小跑几步,追着墨棣去了。
晟曜“嗯”了一声。
我垂下眼眸。
我心中一沉,想起昌若在太液池边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