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红见我们坐定了,便拿了筷子筹办帮我们涮肉,青卓摆摆手让她下去,一面道:“我们本身涮着吃才纵情呢。”一面把手腕上的四个镯子取了。又嚷嚷着让拿凉凉的米酒来。
遂笑道:“你们听听,这东西还是太病院副使的外孙女呢,那里会缺了方剂,倒惦记上了我的!”
我将她垂落下来的一缕头发勾到耳后去,伸指在她额头轻点一下:“说的倒像你去过似的,可惜你是嫁给了王爷,不需求和亲给厥族,且收收心吧。”
青卓听了不依,倾过身子要挠我痒痒,我扭身便躲。不料青卓本来坐的不甚稳妥,竟是连人带椅子倒了过来。椅背角磕在我的椅面上收回“咚”的一声,还好人被映红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纨素将帕子塞在袖子里,伸指将窗花上不平展的处所按了按,温婉道:“一大早就去了,但是没见着外祖父。说是被王爷叫了去。”
说话间已到了西次间,肉香扑鼻。映红笑道:“婢子跟厨房的高婆子筹议了,本日午膳主菜是涮羊肉。婢子本来说涮羊肉不甚奇怪,又有膻味,可关婆子拍胸脯说保管昭训和两位夫人喜好。婢子盯着做的,底汤做的倒讲求,是用烤鸭、生鸡片、蘑菇、虾米、干贝、丸子和驴肉很多质料一起熬出来的汤。用白酱油、酱豆腐,韭菜末和糖蒜拌酱调味,配菜就是黄瓜条、酸菜和粉丝。”
我与纨素见了都笑得不可。
转眼又是他同我置气,冷冷的问我“你如何来了”,一副嫌弃我的神采。
屋里世人一时皆怔在了那边,但是不过一瞬,便哄堂大笑起来。笑得最大声的是青卓本身,一边笑着一边特长按着肚子,娇憨嗔道:“不能笑了,肚子笑抽了疼呢!”
我心中悄悄发恼,我与昌若在大昭寺遇见实属不测,并未曾做甚么特别的事情。就算他遣人去查颜娘子,晓得颜娘子便是我,晓得名动都城的怀琰公子曾拦住我说话,那不就一样该当晓得颜娘子与怀琰公子不过仓促一面。为何这么久还在置气?
屋里非常和缓,窗扇上嵌着的明瓦便蒙上了一层白雾。仿佛这恍惚迷离、不甚了然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