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展开绸缎铺子的账目,向川便先容道:“因是几十年的老铺子了,货源、客源都很稳定,流水与客岁比拟没甚么窜改。年底总有七千六百两银子的纯利交给昭训。另有一百匹各地顶尖的四时布料织品,昭训喜好便本身用,管保花色不与旁人重样,若不喜好,留着送人、赏人都是拿得脱手的。”
我见总账没甚么大题目,收益也不错,遂叫赤芙拿了两个装着“八宝联春”金锞子的荷包赏了他们,便让他们退下。
向川和陈茂对视一眼,又磕了个头,方起家在杌子上坐了。各自将身前的青色承担皮翻开,暴露一摞账册来。
陈茂小声道:“本年气候冷,庄子上固然有温泉地气养着,鲜花没有往年好,只得了六十株上佳的。”
见赤芙出屏风将账册抱了出去,笑道:“疑人不消、用人不疑,明细来往账目我本日就不看了,只看你们交上来的总账吧。”
“婢子去看过,向川送来的是两间铺子里拔尖的货品,剑南、河北的绫罗;江南的纱;彭越二州的缎;宋、毫二州的绢;常州的绸;润州的绫;益州的锦,林林总总的收在倒座房等昭训过目后再入册。当中有三匹是云花缭绫。陈茂拿来的都是庄子上出产的,倒确切是年节里用得着的,比府里给厨房购置的年货成色上还要好很多。”
我隔着屏风打量了他一眼,“这里没有外人,你且说就是。”
向川考虑着道:“本日上半晌,小的从昭训淳化门的宅子出来去铺子的时候,仿佛瞧见了王爷。”
看来萧王当日所赠,远远超出我的估计。
“小的们将账册带了来,还请昭训过目。”
“已经留出了三百两,此次来也是想请昭训的示下?”
我出来的时候,一架梅兰竹菊的烟罗四扇绣屛已经安设在屋中。赤芙扶着我在椅子上坐了,转头向屏风外说道:“还不见过曲昭训。”
陈茂便低头称是,并没甚么言语。
我点头道:“正该如此。我虽是主子,可这外头的事情多托赖你们去办。如本年节里,封些红封给大师非常应当的。”
年纪长些的那位扎着栗色的短袄,只动摇手连声说“不辛苦、不辛苦。”
“时鲜花草?”
我抿唇含笑,“让他们去抱厦等着吧。记得隔上屏风就是。”
竟然是个收益如此多的大田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