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年的顾氏明琰,倒是有一争之力!
太后的确是位贤后,没有因为淑妃是本身的侄女而偏袒年幼的十一皇子,偏袒本身的家属。而是以国事为重,立已经长成、建有军功又有《昭明历》等武功功劳的萧王。
我在心内感喟:晟曜,这些我都懂啊。正因为深深晓得,我才不晓得如何说、如何做、如何反应,是以才转动不得!
我缓慢的伸指在脸上拂过,侧转头去。
我与阮良娣亦躬身相送。
可我现下不是。
他将我搂的更紧了些:“太后的意义是,废太子在储君之位多年,他的娘家柳氏一族,自元后掌坤时,就权势薄弱,前太子妃亦是出自他家。这么多年下来,占有朝中,稳如盘石。一时之间,只怕难以撼动。以是要我缓缓图之,崩溃蚕食。可在这之前,确保他们不突然发难的,只能是军中权势。”
口中却道:“是雨水。”
我垂下眼睑,没有说话,可颤抖不已的长长睫毛却泄漏了我内心的不平静。
“你哭了!”他挥挥手让珠儿退了出去,体贴的在我身边坐下来。
如果没有落了一颗心在他这里,就好了。
“嗯。”我轻声应了句,推开他的手,回身略有些盘跚的走回桌前,坐了下来。
他有半晌愣神。
我躬身未动。
他将脸挨在我腮边,低声道:“母后一族是琅琊世家,文采风骚的才子多,情愿入朝为官的务实之人少。这么些年,还是有了大皇兄前车之鉴的警省,王氏族里为官的,仍只要两位母舅。任吏部尚书之职的,是母后族兄,名讳桓之;外放在永安节度使任上的是母后胞兄,名讳庆之。永安节度使固然手握重兵,但是非召不得擅离属地,于拱卫京都上,鞭长莫及。我手上虽有黑甲军,可这军中气力,实在不敷。”
他眉尾悄悄扬起,语带高兴,笑道:“你已经晓得了?”
“是,太后娘娘本日来看过母后。”
我现在的身份,是低到灰尘的曲小莞。
晟曜听了,先细心打量了我,问道:“你不问我是甚么旨意么?”
他展臂将我搂过来坐在他膝上,乌黑的眸子直视着我的眼睛:“旨意的另一半内容,你也晓得了?”
敞亮的烛火亮起来,将室内照的一览无遗。
我摇了点头,声音淡淡的:“未曾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