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跟大郎同日起的,就叫房如晦。”
张嬷嬷朝我端方一福:“昭训随老奴来就是,保管是功德,昭训见了只要欢畅的。太多人反不好,老奴连暖轿都没为昭训安排的。”
“公主的话天然是有事理的,血脉亲情、母子相亲是本性。”想起佟妈妈的话,我又可惜道:“如果当时没有将至公子记在您名下就好了,也就没有现在这些事情。”
事已至此,我如果再扣问、推让,只怕会让公主感觉我狐疑于她。而公主若关键我,实在无需如此大费周章,只用将我罪臣之女的身份鼓吹出去就是。
她已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便只好含笑道:“如此有劳嬷嬷了。”
我不由嗤笑:“平日里没感觉淑妃娘娘是个把礼法规矩看的很重的人呢!现在倒会拿这个辖制您了。”
张嬷嬷带着我朝外院的方向走,我不免笑着问:“嬷嬷带我去那里?我的侍女们还在正院倒座房里等着呢。不然嬷嬷等一等,容我叫上她们?”
我听公主说到房中事,顿时脸上飞霞。
公主仿佛表情好了很多,留我吃了一盏茶。一时张嬷嬷出去在公主耳边说了几句,公主遂冲我笑道:“刚才说有贺礼给你,你且跟着嬷嬷去吧。”
公主摇点头:“我固然不能完整将他当作亲生的,可也必然不会虐待了他。他那么小就到了我身边,我日日照顾着,看他一点一点的长大,天然是有豪情的。今后,身为嫡子该有的,我一样不会少了他的。”
“你跟了六弟也有些日子了,怎的还如此害臊。我这都是过来人的经历,你听了,今后也好避开我这些弯路。”
昂首见公主犹自为了驸马和淑妃活力,便笑着劝道:“既然淑妃说动父皇、太后,又拿了宗族礼法说事儿,您看,可要礼部给拿个主张?若礼部有正式的折子递上去,父皇也会听听他们的,太后向来不管朝政,如果礼部能参与她便不会再管。”
但是张嬷嬷带着我竟是抄近路出了二门。
看来淑妃为了逞一时之气压根就没多考虑。威帝夙来就心疼太子,天然不会硬说立嫡立长不好。
“我何尝不晓得呢。只是……”公主抬眸看了眼屋里服侍的,见张嬷嬷带着人都退了出去,方才接着说道:“只是宫里淑妃借口体贴我,把这事闹到了父皇和太前面前。父皇和太后本来感觉我府上的事情天然以我为重,厥后却听了淑妃的撺掇,说甚么事涉宗规礼法,不该只论亲疏血脉,又伤了驸马的脸面。竟是要我听驸马的主张,立嫡立长。母妃为了这个跟父皇也生着气呢。”
心念微动:这事上淑妃还真是犯了胡涂,目光短浅了些。若大肆鼓吹身份和嫡长之说,岂不是让她本身的十一皇子离皇位更远了么。十一皇子可不占嫡也不占长!
公主闻言一滞,不无酸楚:“当时我与驸马结婚多年无所出,觉得今后也就如此了。谁曾想刚将大郎抱到我屋里养着,不到半年就怀上了六生。我母妃说这是因为之前一向担忧子嗣忧心过分、在行房的时候过分决计,反而不轻易怀上;自从有了大郎在身边,人也放松下来,倒顺其天然的怀上了。也因为这个原因,我一向对大郎很好。可事关血脉传承,我内心实在过不去这道坎儿。”
我有些惊奇的看着公主,公主却只笑不语,我只要向公主施礼辞职,跟着张嬷嬷满腹猜想的出了正院。
公主烦恼不已:“都怪驸马没知己,若不是他,那里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白白叫人看我永嘉的笑话!”
“这些话,您可对驸马说过?”
我见公主非常竭诚,想要为她做些甚么的表情就愈发激烈。“既然过不去这道坎儿,那就不过。不过如果六生立为嗣子,大郎的日子只怕会难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