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似道:“这并非平常玩物,船的模样是东南本地常用的海舶,我听几位做过市舶司转运使的内臣描述,画下图纸经他们确认,再按比例亲手制成的。”

赵煦以手掩口狠恶咳嗽,蕙罗近身奉侍,发明他指缝中有血排泄,顿时大惊,一面为赵煦拭擦血迹,一面叮咛内侍快请太医。赵似亦错愕,欲上前探看,被杨日言挡住,劝道:“大王还是归去罢,官家不宜再动气。”

赵煦难抑怒意,青筋毕现:“你是指我用人有错,还意气用事,一意孤行?”

赵似道:“朝廷详细岁入金额,我自是不知。但常日听几位前转运使与都知、姐姐闲谈香药等事,略微记下一些:海舶岁入,仁宗皇祐中每年五十三万缗不足,英宗治平中又增十万。皇考变法是为富国强兵,可惜忽视了市舶之利,未能善加操纵,但熙宁九年,仅杭州、明州、广州三地市舶司所得香药珠宝等货色仍赢利五十四万一百七十三缗,而熙宁年间每年总岁入减总岁出,所得红利也差未几只要五六十万缗。待皇兄圣躬康宁,无妨略加摆设,在更多港口增设市舶司,鼓励海舶制造及外洋贸易,抽解、博买所得珍稀货色命榷易署妥当运营,如此市舶、榷易岁入再翻数倍,亦指日可待。”

“吕惠卿、蔡确等人。”赵似答道。

赵煦气愤之极,竭力撑坐起来,蕙罗忙上前搀扶。赵煦怒指赵似,手不住颤抖,声音亦如是:“你……你说我不孝不智,难辨是非,为小人所操纵,激化党争,害了国度?”

见赵煦略有兴趣地再顾模型,赵似双目闪亮,指着那艘海舶兴冲冲地再对兄长说:“国朝之前,远洋飞行一贯由番商把握,国人无大型海舶可供远航。现在大宋海舶制造已日渐精进。臂如这类船,什物长十余丈,深三丈,宽二丈五尺,可载二千石,篙师海员六十人。中部分为三舱,前舱在头樯和大樯之间,设有灶和水柜,基层则是海员寝室。中舱分为四室,皆为储藏货色所用。后舱人称‘乔屋’,状若楼房,设有窗栏可朝表面景。船上头樯高八丈,大樯高十丈,顺风张布帆五十幅,轻风挂小帆十幅,偏风则用利篷以把持。船底尖形,吃水深,可抗风波打击。这类国人便宜的船在东南沿岸来回频繁,远洋海运已不再是番商天下。”

那模型甚为精美,团体为木制,樯橹帆船一应俱全,船体中后部如楼阁般分三层,船底尖如利刃。

赵煦浅笑,徐缓道:“汴京与南海相距万水千山,你却对海舶航运如此上心,倒是为何?”

赵似摆首道:“实在市舶之利最厚,只是向来不为天子正视。若措置合宜,所得动辄逾百万,又不会像青苗法那样轻易遭致取利于民的非议。”

赵似起家,跪倒在赵煦榻前,昂首请罪,却又道:“实在臣很想生于平常百姓家,十年寒窗,科举退隐,做一名退可感受民生痛苦,进可面君直言进谏的士大夫,而不必碍于宗室身份,终此平生庸庸碌碌,无所建立。本日陛下既问臣,臣便把内心话大胆说与陛下听,陛下若觉在理,臣也甘领罪恶,任陛下措置。”

赵煦不觉得然:“市舶事件拘于东南一隅,所得不敷岁入总额一成,不如青苗法,推行天下,惠及天下万民,做好了才是富民良政。”

蕙罗回到福宁殿,用经瓶把清供三友插好,便捧了送到赵煦榻前请他看,申明是赵似冒着风雪去玉津园寻来的。赵煦问:“他为何不来?”未待蕙罗答复,他旋即明白了,叹了感喟,叮咛杨日言:“去请十二大王过来。”

赵似昂首:“臣不敢……陛下克意进取,勇于改革,讨伐西夏,扬我国威,均是明君所为,只是……”他有所踌躇,却还是在赵煦炯炯目光谛视下说了出来,“惜为太皇太后心结所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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