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御天香：北宋女官香药帝国 > 第46章 艳史
赵似亦说：“若真是好香，时势窜改的只能是代价，不是代价。”
进至分茶店，章惇见他们手提百和香，拉下脸问道：“这香已过期，你们买它做甚？”
女人会心，道：“官人若现钱不敷，我们也收便钱官券和会子的。”
他们沿着御街至朱雀门街西过桥，走到曲院街章惇所说的分茶店“遇仙正店”旁，却见邻近的一家香药铺在门口铺陈了两种香药，挂牌贩售，牌上写的是“韩魏公浓婢女”和“章公百和香”。商贩帮手举一盒浓婢女叫卖：“韩魏公浓婢女，按韩魏公家传秘方配制，九百文一盒……”
章惇叹感喟：“罢了，我们上楼罢。”
蕙罗便用本身和赵似的钱尽数买了几盒百和香。
赵似黯然道：“是我有负相公希冀，扳连相公至此。”
赵似沉默，少顷道：“相公极力了，我很感激。”
章惇想了想，目示后门：“三十六计，走为上！”
赵似辩白道：“我与她并非……”
章惇大手一摆，笑道：“大王并非好色之徒，看这位女人边幅我就晓得，大王与登徒荡子分歧，必是爱她的兰心蕙质。刚才这女人买香药一事我也看出，她赋性仁慈，善解人意，不枉大王如此倾慕。”
“如何办？”赵似问。
章惇一见，微微蹙了蹙眉。
岂料此时商贩道：“章公百和香是赠品，官人若买了韩魏公浓婢女，就馈送一盒。”
章惇称善，拱手向二人道别后单独回家。赵似携蕙罗回到泊车处，扶她上车，朝吴荣王府驰去。
章惇喜用以沉水香、鸡骨香、兜娄婆香、甲香、薰陆香、白檀香、零陵香、藿香、青木香、甘松香、安眠香、麝香等二十余味香药配制成的百和香，本身曾按爱好稍改配方，京中人纷繁效仿，名为“章公百和香”，也曾热销一时。
“人不风骚枉少年，”章惇感慨道，“想我章惇，幼年时也曾有副好皮郛，初来京师那年，有一晚御街安步，见稀有乘雕舆香车过来，最后的车上有一名美人褰帘看我，挑眉表示，我便信步随车走，那美人招手命我上车，把我带到了一所雄浑宅第，锁我人深院，美酒好菜接待，且带多名小娘子与我相见，个个皆绝色。我天然把持不住，与她们胡天胡地多日，乃至精疲力竭，意甚彷徨。幸亏有一名春秋稍长的娘子怜悯我，奉告我说，她们家主翁好色，爱妾甚多，却无子嗣，以是这些爱妾常勾引少年入宅，与她们苟合，长此以往，少年常毙命于地。我听了惊骇，求她相救，她便让我换了她的衣裳，次日趁主翁入朝，悄悄畴前厅溜走。我照她说的做了，才幸免于难。”
而后他们不再提朝堂之事，只偶尔点评菜式。蕙罗胃口不大，早早地吃完了。见章惇与赵似聊了一阵后逐步冷场，猜有些话本身在他们不便说，便借口观景出门去站了一会儿。
章惇道：“如此，我再加一角银瓶酒，一角羊羔酒，请女人包好，我带走。”
章惇沉默，旋即一声长叹：“说到底，也是我的错。”
此时已近半夜，空中飘散着细如绒毛的雨，蕙罗坐于车中，听朱轮辘辘逐马蹄，看长袖飘飘沐微雨，随阿谁确信不会伤害本身的人，穿行于春夜的汴京，走过渐渐退色的贩子，内心但觉非常安宁。有那么一瞬，乃至但愿这路朝前无边伸展，能够不见绝顶地走下去。
章惇笑道：“事出无法，忸捏忸捏。明日我会派人送钱给店家。”又对二人道：“我爱吃猪肉馄饨，但家人说我吃这个有份，总不让我去，现在即将离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擅自过来，不想与二位相遇，也是机遇。怎奈国朝规定，宗室不能交友朝臣，我们相聚饮食已是逾制，不敢再请二位下榻于我宅中，恐累及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