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御天香：北宋女官香药帝国 > 第54章 密议
太后道：“说是人恍恍忽惚的，老身派太医给她诊治去了。”
赵佶的笑容便僵了僵，斯须才道：“朕是想跟你说，此去山陵，路途悠远，来回近一月，你和十三哥年纪小，就不必驰驱了，留在宫中好生读书，也可慰皇兄在天之灵。”
赵佶沉吟，而此时有内臣入内，进呈进奏院稿件，赵佶逐字看，俄然勃然大怒，将稿件重重一抛，连同岸上文具什物一并推落于地。
曾布欠身道：“圣虑高超，非臣所及。但诸王皆从，唯独不令蔡王西行，又露了陈迹。定王春秋比蔡王小，不如就以他两人幼年，为免驰驱之苦为由，令其免行。”
赵佶微微一笑：“不过，朕没有奉告太后及宰执。此事会帮你措置安妥，不会把太妃牵涉出来。”
赵似冷静听了，道：“十一哥只比臣大三月，却让他去，这来由稍显不充分。但臣还可上表，称为侍母疾，臣自请免西行。”
赵似考虑半晌，终究点头：“好，我承诺你。”
赵佶叹道：“太后也担忧此事，正与朕商讨，克日要差一两位亲信内臣去梁从政那边，监察其所为。”
“这个不难，太后那边朕可尽量劝说，保太妃全面。”赵佶顿了顿，道：“实在，昨夜火时，有人瞥见太妃自那薰衣耳房出来……”
见赵似不语，赵佶又道：“刚才你说，找朕是有两件事。不如如许，你为朕做两件事，朕或许你两件事，如此公允罢？”
“是，她们都不错，”赵似俄然打断他，冷发一言，“我和陛下一样遗憾，为何到圣瑞宫来找我的，不是她们，而是蕙罗。”
赵佶含笑拍拍他肩：“你也大了，到了该娶妻纳妾的时候。转头我请太后给你挑个好人家女儿做夫人，宫中有姿色的浑家也赐你几个。至于那沈蕙罗，边幅平平，不值得你如此眷顾，只放在司饰浑家中，也平常得很……有几位掌巾栉的浑家倒各有好处，孙小鸾比她美，梅玉儿技艺比她好，当初若非太后太妃另有顾虑，为先帝做典饰的，也该是那二位，而不是沈蕙罗……”
曾布道：“本日陛下对蔡王尤当留意防检，勿使其陷于有过之地。”
太后不满道：“先帝之时，曾有浑家不慎碰倒灯烛，烧及笤帚，当即就用湿毡毯毁灭了，即便如许，这个浑家还被处斩了呢，浑家以上主事者，无不受罚。昨夜如此大火，怎不穷究？”
赵似道：“请把司饰浑家沈蕙罗赐给臣。”
大火烧毁了圣瑞宫一排殿庑,因风势启事，有朝福宁殿方向伸展的趋势。赵佶闻讯披衣而起,仓促避往内东门小殿，太后亦接踵过来。翌日宫门一开,几位宰执当即入内东门小殿问安。
赵佶朗然笑：“那你能够说第二件事了。”
太后却分歧意：“天子性宽，但若本日宽贷，小人不知害怕，异日又破火禁，结果不堪假想。孙小鸾必须处斩。”
曾布将稿件偿还至赵佶面前，伏首再拜，缓缓道：“臣恭喜陛下，蔡王行事如此，实乃万幸。”
曾布欠身道：“火禁不成不严，该当如此。何况此番火势甚大，孙浑家所犯之罪，虽凌迟亦不为过。”
赵佶细思其言，颇觉有理，遂展颜笑道：“多谢枢相提示。那这邸报，便公诸于众了？”
曾布又道：“提及蔡王，倒是有一事迫在眉睫。灵驾西行之时，按礼诸王皆从行，圣瑞宫一派的梁从政、蓝从熙等辈也会同往。此去来往近月余，而山陵使章惇一贯麄疏暴率，说话行动也是不循常理，目前虽无妄动，但若在山陵与蔡王等人交通策划，一则后患无穷，二则，即便他们不能成事，交通言语为朝廷所知，陛下必将须公开惩办，如此陛下兄弟之间，未免伤恩，不成不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