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御天香:北宋女官香药帝国 > 第66章 篆香
因与郑滢曾有嫌隙,梅玉儿不太放心,但也无更好的体例,最后还是将信将疑地把图纸交给了她。数今后郑滢把一山梨木制成的香篆给梅玉儿,公然与图样普通无二,且工艺高深,模具做得极其邃密。梅玉儿大喜过望,对郑滢连声伸谢。
此次赵佶命梅玉儿先揭示香品。梅玉儿备好东西,安闲压香灰、填香篆、压香粉,随后判定起篆,篆纹清楚无散粉。圆形篆纹稍大,直径约五寸,分四格,按春夏秋冬为序,每格中篆纹闪现的是一当季花草,别离为杏花、蔷薇、桂花和梅花,线条繁复盘曲,描画花叶颇详确。
赵佶笑道:“是这个理,但也只要香道高人才会留意到。”
中秋晚宴以后,赵佶召众女眷至玉宸殿外弄月,趁便命梅玉儿和沈蕙罗进呈篆香。哲宗八月八日安葬于永泰陵,元祐皇后尚未返来,太后倒是列席了此次弄月品香会。
送葬的人也带走了将毕生在那边守陵的韩锦儿。送行时蕙罗留意看她,见她在一片礼节性的抽泣声中保持着沉默,面上无悲无喜,目中无神采,安静如死灰,就像是马上把她奉上祭坛宰割她也不会挣扎。
蕙罗称是,用香箸点了点蜂蜜玄参末,然后哄动卷烟,在空中写了四个字:天水盈月。
幸亏她还没有孩子。蕙罗朝赵佶的方向望了望,发明他现在竟也在冷静地看韩锦儿。
赵佶率先过来,但见篆香漂泊如睡莲叶,水盂影青,蜂蜡呈半透明的黄色,香灰细白,篆纹清楚,一缕洁白卷烟袅袅浮升,于半空回缭绕转,烟丝不散,微微波光下红色锦鲤悠然游戏,于篆香暗影和映入水中的月影之间穿越,气象如画。香韵清幽,随风而至,如有若无,赵佶心弦如被轻拨,忍不住一声低叹,但觉其间之安逸宁和大有禅意。
而后二日,哲宗灵驾发引,在山陵使章惇、九哥赵佖、十一哥赵俣及元祐皇后的护送下前去方才建好的永泰陵,元符皇后刘清菁要求从行,太结果断不允,最后只能留在东京,等待驱逐神主。
赵佶奖饰道:“这香味很纯。普通人合的桂花香不是淡了就是香韵太杂,不似桂花真味。”
元祐皇后没让梅玉儿同业,叮嘱她当真筹办篆香的比赛。
太后愈发赞叹,赵佶亦含笑道好,又让梅玉儿临时熄了杏花香,再点桂花香。梅玉儿服从扑灭,此次卷烟飘来,带着的公然是苦涩的桂花香味。
梅玉儿道:“此香是用剪刀剪取含蕊而开,或开了三四分的桂花,晒干了磨成粉,加檀香、赤苍脑末、金颜香和麝香分解。桂花以外诸香比例要合适,不能喧宾夺主。桂花不能用手摘,沾了人气香味就淡了。”
郑滢旋即道:“她制这香篆时我见过几次,配料上真是花了很多心机。不止篆纹形美,香韵如花,每一格焚尽的时候还刚好是一个时候。又要香韵拟花,又要时长不差,她不知调试过多少次才气达到现在的效果。”
赵佶重视到卷烟,遂细问蕙罗配方,蕙罗一一答来,赵佶笑道:“这烟倒有几分像龙涎卷烟缕的形状,想必也是能够写字的罢?”
这一月中蕙罗常常点了篆香以手指牵引写字,有次周尚服瞥见,含笑建议道:“你可用玄参末加蜂蜜调和,点在香箸上,再用香箸写字更能吸引卷烟,笔迹更清楚。”
接下来的题目是用何种香药。篆香有烟,还须烟色形皆美。蕙罗冥思之余目光触及赵佶给她题过词的团扇,俄然有了主张:用烟色洁白,且固结不易散的香药,让人抚玩浮香时还可哄动卷烟誊写作乐。
随后代人接踵又品了品蔷薇香和梅花香,也都交口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