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御天香:北宋女官香药帝国 > 第68章 昼眠
今后教蕙罗观赏书画、习字临帖成了赵佶常做的事,每天让人从秘阁送来各种名作,南朝手帖唐朝墨宝无所不有,皆耐烦地向蕙罗一一讲授,再鼓励她说出本身观点,随后教诲她临摹。蕙罗研习以后也颇见效果,与赵佶对答常令他会心浅笑,字也写得越来越好。一日,在看过她随兴而写的字后,赵佶笑赞:“不错,再多练练,也能达到‘宛然芳树,穆若清风’的境地。”你有这灵气,倒像是我亲mm呢。”
当时是凌晨,外间犹有未尽的清秋雨,化作从檐上滴落的散珠碎玉,染湿了氛围。一阵轻风从帘外吹来,赵佶展开眼,浅笑问蕙罗:“感遭到了么?”
蕙罗脸更红了,讷讷道:“我……”
蕙罗低首道:“我只是瞥见喜好的就强记下来罢了,也不求甚解,这诗的意义也不是很明白呢。”
然后,也不像要等她应对的模样,他自顾自地拉锦被盖好,侧身朝内,和衣睡去。
`P`*WXC`P``P`*WXC`P` 蕙罗第一次给赵佶梳头时他仿佛尚未完整复苏,非常温馨,涓滴未与蕙罗调笑,话亦未几,大多时候像在闭目养神。
赵佶颇讶异地谛视她,道:“我之前也跟别的浑家讲授过诗词,从未有人说我讲得不对。”
(待续)
蕙罗一愣,旋即飞霞劈面,心知他必定以为本身已为赵佶侍寝,故改口称娘子。成心解释,但此事又万难开口,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与赵佶相视而笑,一同拜别。
赵佶常留蕙罗在福宁殿待大半日,乃至午膳都常常是两人相对进食,批阅章疏,游园观花,不时命她陪侍,一时宠渥,六尚当中无人能及。
蕙罗连连点头,含笑伸手指虚划临摹。赵佶见状当即命人取笔墨,亲身教蕙罗临帖。蕙罗很乐意学,全神灌输地写得很当真。赵佶不时从旁指导,有一字蕙罗没写好,他移步至她身后,右手握她执笔的手,安闲引她重写一遍。
这个密切的行动令蕙罗颇感不适,写完字后敏捷缩回了手,而赵佶面不改色,又指一字说她运笔有误之处,命她重写。蕙罗听他说得有理有据,心悦诚服之下亦暗自赞叹,心想他是在严厉地教她的,刚才是本身多心了,遂又凝神去写。
他歌声清澈动听,唱得委宛和顺,双目含情,却不见欲念。蕙罗冷静听着,开初的难堪与忐忑之感逐步散去,咀嚼词意,但觉其间温情无穷,如有夫君依托相拥,怔忡间竟有些痴了。
杨日言带着数名内侍一向等待在门外,蕙罗见了他一福见礼,他却衔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躬身长揖,道:“典饰娘子不必多礼。”
“记得的。”蕙罗旋即吟诵道,“花气薰人欲破禅,表情实在过中年。春来诗思何所似,八节滩头下水船。”
提起诗帖,赵佶更有了兴趣,问:“你记得全诗么?”
赵佶昼眠于蕙馥阁之事以不成思议的速率遍传六宫,很快地,不但杨日言,连入内内侍省都知和司宫令都称呼蕙罗为“典饰娘子”,见她对他们施礼必慎重行礼。其他人等更是纷繁凑趣蕙罗,凡是看出她有何需求必抢先为她去做,只求能鞍前马后地为她效力。
屏开六扇,每一扇都绘有一幅分歧的花鸟图,皆奇花珍禽。花枝姿势文雅,花形秾丽,鸟儿绒毛用淡墨轻擦出形,羽翼处再以浓墨逐层衬着,翎毛质感随之而出,似可触可感,活泼逼真。
然后他站起,披垂着三千青丝走到门外,轻袍缓带地立于檐下,唇角翘起和顺的弧度,目光漫漫投向庭中一树结满万令媛蕾的桂花。
床上的赵佶半垂视线看她,又转顾烟缕,斯须,拔下头上绾发的玉簪,敲击着床舷做节拍,开端轻吟浅唱一阕词:“六张机,雕花铺锦半离披,兰房别有留春计。炉添小篆,日长一线,相对绣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