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妙仪眼角余光掠过兀自留在堂中的蔡攸的狗,掩袖皱了皱鼻子,此次不待她发话,蔡攸已亲身脱手,把狗牵出去,系在了门外树下。

一端倪清秀的女子带着两名侍婢出去,头戴钗冠,脑后加一尺许长白玉梳,身着雪青瑞草重锦褙子,作贵戚少妇打扮,而模样甚是年青,不过十七八岁,虽粉面含威地直视蔡至公子,但唇涡犹带几分稚气,看上去非常敬爱。

而那蔡至公子,明显是蔡京的宗子蔡攸。蔡京因受命代哲宗拟传位于赵佶的“元符遗制”,又雅善书画,故在赵佶即位后颇受重用,现在虽为翰林学士承旨,但大有平步青云,跻身宰执之列的势头。蔡攸蕙罗之前虽未见过,却也听宫人提起过。元符年间蔡攸羁系掌裁制宫中服御之物的裁造院,朝会后常在赵佶将要路过之处恭立等候,见赵佶即行大礼,以是赵佶以为他谦恭有礼,现在亦有汲引之意,偶尔见到,也多有犒赏,故而蔡攸自恃天子眷顾,在外才如此骄横。

酒保还是直言禁止,不让他携犬入内。蔡至公子大为不悦,斥道:“我野生的狗,原比普通人高贵,去别家香铺,人都要向它奉茶的,恭请它品香,偏你们如许矫情!”

蔡至公子点点头:“那么,这店中之事娘子皆可做主?”

蕙罗的异状令苏意墨警悟,他却只不动声色地瞥她及林司饰一眼。

那公子凤目斜飞,笑道:“这犬自小养在家中,跟孩童普通,被**坏了,不免率性些。”

言罢唐妙仪看看四周,感慨道:“菽禾香木店陈列各种,一眼望去,倒与宫中气象非常类似……呀,难不成是官家为姐姐画的样儿?”美目一转,见一花瓶仍被蔡攸侍从攥在手里,顿时柳眉倒竖,斥道:“哪来的下人,竟敢碰触御赐之物!如果稍有闪失,你便是有九条命,也不敷赔的!”

其他侍从瞠目结舌地看蔡攸,目询如何措置刚才挪动的什物。

林司饰道:“不错。”

蔡至公子错愕,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林司饰又手指店外树荫处:“那边有树,公子蹲在那边比较阴凉。”再顾众酒保,“还不快牵公子畴昔。”

蔡至公子一怔,当即回顾去看。蔡家侍从也停息行动,纷繁向门外望去。

侍从齐声承诺,敏捷清算,乃至以袖擦地,香木店中很快窗明几净,空中光芒可鉴。

林司饰浅笑:“犬君光临,蓬荜生辉,小店天然欢迎。”旋即侧首叮咛众酒保,“还不快迎犬君入内,焚香奉茶,请犬君上坐。”

蔡至公子不怿:“这犬每日沐浴,甚是洁净,连樊楼都去得,你这小店倒不准它进了?”

蔡至公子正要前行,俄然又止步回身,将刚才那大狗牵了过来,促它先行。

蕙罗在进入后院前,略微移步向外,仰首看第三层楼阁。

唐妙仪不睬蔡攸,看着林司饰,含笑走到她面前,颇慎重地裣衽一福:“林司饰万福。”

那菽禾香木店传闻客岁才开业,但在洛阳已申明鹊起,选址是前朝一士大夫宅邸,重楼飞檐,气象不凡。蕙罗在门前立足,向上望去,但见楼阁有三层,最上一层有乌木雕栏,上垂水晶珠帘,清风梳过,帘上如有波光浮动。

</script>翌日苏意墨与蕙罗乘车来到洛阳城东菽禾香木店前。苏意墨先下车,再双手搀扶蕙罗下来。蕙罗穿戴西域女子的服饰,外罩长袍,而脸上覆有面纱。苏意墨亦是作异域装束,看起来像一名番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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