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徵的目光刹时阴沉了下来。他单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昂首看着本身。
她早就断念了,现在再问一遍,也不过是提示本身赵徵有多混蛋罢了。
西配房的歌声还是断断续续,云姬已经唱到:“……常恐秋节至,凉飙夺酷热。弃置箧笥中,恩典中道绝。”
三年前酒坊初见,她也觉得赵徵是她平生一世的夫君,却不料一误毕生。
本日的洛阳好不热烈,传闻喜糖沿街洒了一起,万人空巷,看来为了奉迎永宁郡主,王爷也是下够了血本了。
赵徵一顿,还没来得及测度她嘲笑中的含义,便见郑妃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外,半响才战战兢兢的唤了声:“王爷……”
郑妃吓得一抖,忙敛裙跪下颤声道:“王妃她想、想见您。”
当然,如果她生得太丑,当年赵徵也就不会不计出身,执意将她娶进王府了。
赵徵虚着眼,仿佛才看到她似的,斜飞入鬓的浓眉一挑,折剑般冰冷的唇微微张合,惊奇道:“本日你竟肯来见本王了,倒是可贵。病可好了?”
赵徵鹰隼般的眸子划过模糊的肝火,他居高临下的望着陆浅葱,神情阴鹫,咬牙冷哼道:“你感觉呢?”
说罢,他长臂一伸,将陆浅葱紧紧监禁在本身的怀中,俯身俘获了她的唇,近乎野兽般的啃咬着。
陆浅葱和另一名侧妃已经摆好炊事,温馨的垂手而立,等赵徵起床。
后院倒是一片凄清。一道高墙,两个天下,唯有火红的枫叶翩翩翻飞,仿佛颗颗泣血残落的心。
赵徵俄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郑妃立即领命,恭恭敬敬的退下去安排了。
用完早膳,赵徵叮咛郑妃:“让膳房重新备早膳,给郡主送去。”
陆浅葱倒是波澜不惊,顺服的起家,迈着莲步文雅的坐在赵徵身边。她眼神还是清澈淡然,朱唇微抿,心中却缓缓荡开一圈阴冷的笑意来。
赵徵发狠的吻着她,她却睁着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淡然的望着门外那一片逼仄的天空。
郡主?
此时的陆浅葱正背对着他坐在窗边的案几旁,案几上点着一盏烛台,昏黄的烛火摇摆着,将她那一袭清冷的素衣镀上一层暖意。
他微微蹙起剑眉,如同打猎的野兽般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白日费经心机勾引本王,现在又是甚么意义?”
陆浅葱没有抬眼看他,削葱似的玉手捻着瓷勺搅弄粥水,淡淡一笑:“托王爷洪福,粗躯已无大碍。”
西配房的琵琶声顿了顿,云姬换了首曲子,哀哀切切的唱着:“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仍旧……”
下席的郑妃微微惊奇的瞥了两人一眼,又敏捷的低下头去。
陆浅葱微微蹙眉,只说:“贱妾不敢。”
陆浅葱吃痛,眉头嫌恶的拧成一个结。她挣了挣,天然对抗不了赵徵长年交战的铁躯,她强压住恶心之感和浑身的颤栗。
陆浅葱还是淡淡的:“请王爷看在你我伉俪一场,放我自在。”
赵徵心下一软,走畴昔从背后拥住她。
赵徵的手从她的领口钻出来,捏了一把她稚嫩的皮肤,感慨道:“你若早些开窍,指不定本王与你孩子都有了。”
本日的陆浅葱有些变态,灵巧得不像话,不过赵徵倒非常受用,这幅模样可比她之前那冰冰冷冷的模样要扎眼多了。
公然,陆浅葱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说:“和离书。”
陆浅葱扯扯嘴角,沉吟不语。
陆浅葱烟眉微蹙,视野从虚无缥缈的天涯收回。
郑妃看了眼还是躺在地上的陆浅葱,意义不明的哼了声,也回身拜别了。
她平生倔强,从不知曲意巴结,赵徵或许早就腻了。为了迎娶永宁郡主,他更是废了陆浅葱正妻之位,将她谪贬为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