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太后急着探听,因穆安之这桩赐婚,蓝太后免了凤仪宫的晨昏定醒,实在是见到陆皇后就一肚子火,对许家恰是讨厌至极,未料许家这般无耻,偷梁换柱的事都做得出!那许氏长女生在乡间,能有甚么见地,本来许氏女配皇子便是攀附,许家竟弄个村姑来,便是穆安帝对凤仪宫也有几分不满,好些天未曾踏足凤仪宫。
“从没传闻走过的路还能转头的?”李玉华唇角翘了翘,“何况,我年纪也不小了,本年十六。殿下你多大了?”
穆安之到慈恩宫时,穆宣帝也在,施礼后,穆安之被蓝太后拉到身边坐着,笑道,“早晨寿膳房做了烤羊,我想你们父子爱吃这个,就叫了你们来。这是西北的羊,肉嫩味香。”
“怕甚么,我平生不做负苦衷,也不怕半夜鬼叫门。”
穆安之放动手里的雪瓷盏,随口问,“先时许家同你说过我的事?”
许太太担忧的问,“玉华你没事吧?”
穆安之莞尔。
用豪情浅淡脸孔恍惚的长女代替宠嬖多年的次女完成这桩赐婚,并是不是艰巨的决定。
“要真是冲喜如何办?一辈子不就毁了?”
“不必了,我更不敢劳你许侍郎接待,此次来就是看好我这皇子妃,可千万别你许侍郎那里再蹦出个长女来。”穆安之挖苦的说着,随之起家,拂袖而去,留下一缕檀香香气,缭绕在李玉华的鼻息。
“三殿下不过脾气直率些,原还担忧他对咱家有成见,不过看你们投缘,这就很好。”穆安之是曾当朝骂晕御史的人,较着过来找茬,许箴听主子说穆安之找上自家,实担忧家中女眷遭到热诚,快马赶回,不料却看到穆安之正与李玉华品茶闲谈,一片悠然安闲。
穆安之点头,“见过了。”
“我挺好的,三殿下就是过来看看我,我们说了会儿话,他好生和蔼,待我非常有礼。”哪怕在许家一贯话未几,可看许家人如临大敌般,李玉华忍不住替三殿下说几句好话。她指了指榻桌上的茶盏,“气候有些热,我们喝凉茶说话来着。”
“如果有当年他一样的前提,我能。”李玉华道,“殿下不要觉着我在说狂话,我在我们县也是出类拔萃的女人。我在乡间长大,没来帝都前我就去过府城,见过知府太太、巡抚家的女人。大部分人的崇高面子是来自她们的身份职位,而不是本身品德。就是在帝都,我也不比旁人差。何况我运气如许好,竟碰到殿下。”
蓝太后惊奇的说,“我倒是传闻你明天去了许家,这是见过许大女人了?”连人家爱吃甚么都晓得了?
“这倒是,西北的羊就是比旁处所的羊好吃。特别三个月的小羊,恰是最嫩的时候。”
“甚么样的人?”
“我与父亲想到一处了。”李玉华笑笑,“父亲交代家里人一声,别说三殿下的不是,我不想听到如许的话。夫为妻纲,我既是要嫁给三殿下,就会保护三殿下的名誉。”
许箴对李玉华不免更看重些,这桩婚事原是无法之举,许惠然嫁给穆安之较着没好了局,接李玉华回帝都以许氏长女的身份嫁给穆安之,许箴不是不心存惭愧。
现在看来,这个长女不但本领不错,运气也不错,竟能与矗立独行、古怪暴躁的穆安之一见仍旧、相处得宜。便是不考虑家属好处,起码在内心深处,许箴的惭愧感会减少一些。
穆宣帝轻咳一声,“你说话也太猖獗了些。原是李氏与许侍郎脾气分歧,方和离的。”
许太太的难堪一闪而过,接下来李玉华问了一句令许太太更难答复的话,“如何不见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