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冯大人。”许箴接过礼单,做个请的姿式,“请冯大人必留下略饮一杯薄酒。”
故而,李玉华的事,许太太样样上心,都筹算把陪嫁田分一块给李玉华做嫁奁,李玉华没要。
李玉华抬下巴表示那装凤冠的匣子,“此人如何没探听探听,我可不是帝都那些荏弱闺秀,我们乡间人,一根针都会细心检察!拿去吧,顺带跟你们的外务司总管大人说一声,让他去处太后娘娘请罪。虽知你们做事讲究瞒上不瞒下,这事可实在是瞒不住。”
“她母亲就是个极朴重的妇人。我想着,有如许母亲,女人也差不了。以往明圣皇后就说过,人之贵贱,不在身份权位,更关乎一心。心正则贵,心邪则鄙。公然就是个好女人。”蓝太后不差一双鞋,但李玉华懂事,就让人欣喜。
“辛苦父亲了。”李玉华接过略扫一眼,问,“能看看吗?”
穆安之陪在蓝太后身边探听些丈母娘的事,就听宫人回禀说孙嬷嬷来了。
待上午巳初,伴着模糊乐声, 一台又一台扎着大红绸的聘礼行云流水般抬入李玉华的小院。外务司官员在许箴的伴随下拉长调子念着送给皇子妃的聘礼, 约摸念足半个时候,这官员才微哑着嗓子道,“以上皆外务司奉御命所备纳彩之礼, 请许大人查收。”将手中礼单一合, 双手递给许箴。
“好。”
李玉华倒盏温茶递给老太太,孙嬷嬷道,“奴婢奉女人之命查抄金饰衣物,凤冠拿出来,奴婢查抄时凤头俄然就歪了。”
许太太听丫环回禀说宴席齐备,正要请老太太与过来相贺的太太奶奶们退席吃酒,就见孙嬷嬷身边的一个小宫人过来,到许老太太身边轻禀几句,许老太太神采当即就变了,扶着丫环的手起家时,便规复先时笑意,略对着朋友们欠欠身,“我先失陪。”就扶着丫环去了。
蓝太后笑令人宣出去,孙嬷嬷见穆安之也在,略有踟躇,穆安之道,“莫不是嬷嬷要禀的事,还和我有关。要不,我躲避则个?”
冯大人立知后路被堵死,他总不能说是太后宫里的五品女官蓄意破坏给皇子妃的彩礼,更不成能是许家人,这彩礼自进许家门,没有许家人沾过手。冯大人连轮作揖,“下官,下官实在不知为何凤冠会被破坏。许女人许大人,可否容下官将凤冠带回,必定重新为女人打造一顶新的凤冠。至于凤冠破坏启事,下官必定查明清楚,给女人和许大人一个交代!”
当天宫中的动静临时不提,李玉华获得慈恩宫第二次召见。
许老太太许太太则卖力接待来贺女眷, 许惠然许婉然也要陪着说话, 许家高低忙的不成开交, 最闲的就是正主儿李玉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