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华本性滑头,给穆安之夹块焖羊肉,本身就另起话题活泼氛围,“你看明天气候多好,等我们大婚的时候,定是个艳阳天。三哥,你会来迎亲吧。”
“亲叔侄还能分宗?”李玉华眼睛蓦地睁大,“我们村老白家传了十八代都没分过宗,陆家这但是亲叔侄。是不是你听错了,应当是分炊吧?”
“穿件素净些的衣裳,其他三殿下会筹办的。三殿下是要带您去看柳娘娘,柳娘娘的牌位一向供奉在天祈寺。”孙嬷嬷叹口气。
“没有。”穆安之放下筷子,“这不是要大婚么,到庙里跟长辈说一声,你也一起去吧。”
“后天我得去庙里。”穆安之也不肯李玉华向陆家女眷施礼,便说,“我来接你,你不是说也想去庙里看看么。”
“傻话,当然会去。”
几朵白云远远缀在晴碧如洗的天空, 苍翠的梧桐树下,一阵悄悄笑声突破小院的沉寂, 穆安之大大咧咧半瘫似的躺扶手椅中, 放动手里的茶。
李玉华点点头,算是晓得为甚么穆安之心境不佳了。
“志气跟个子有甚么干系,并且我也不矮,我还要长个子哪,今后也许比你还高!”
“不是。应当是你们大婚的事,三殿下要跟柳娘娘说一声。”孙嬷嬷唏嘘。
“号衣都齐备了吧,可得查抄好,别犯讹夺。”
“后天是不是柳娘娘的祭辰?”
城内小院。
李玉华乖乖的“嗯”了一声。
“不是他请的,是陆侯帮手请的。陆侯跟陆家是不是一家子?”
“这叫有备无患。”李玉华想到一事,“三哥,我另有事想托你。”
“那是当然了,永安侯夫人素有令名,与永安侯是驰名的恩爱伉俪,皇祖母也很喜好她,凤阳姑妈的长女就是定了永安侯府的世子。”
“有诡计?”
早晨回家,李玉华洗漱后打发了侍女,独留孙嬷嬷在屋里,问孙嬷嬷,“三哥说我们大婚,后天要去庙里跟长辈说一声。我看他似是有些郁色,就没多问。是哪位长辈在庙里吗?”
李玉华早想好对答,“就说让我同他一起去,我才想着问问嬷嬷,看是不是要筹办些甚么?”
“我耳朵又没弊端,何况都这些年的事了,我能连这个都听错?”穆安之拿个一口酥吃了,“千真万确。”
“看不出来啊,个子不高志气不小。”
“没传闻去过。”穆安之一腿蜷压在椅上,另一腿微微闲晃,端起茶盏呷一口,“他多年都在北疆。陆家实在已经分宗了,陆侯是伶仃另立的流派。”
李玉华捏个酥油泡螺咬一口, 穆安之看她无忧无虑吃果子的模样, 不放心的叮咛道, “少跟陆家来往, 特别那位太子妃, 那是个贱人中的贱人。你要了她的强, 她不知如何嫉恨你哪。”
“细说说看。”
“是啊。李恒边幅才学都是上上乘,一向是帝都乘龙快婿的热点人选。”
“乌鸦嘴。”
“这事儿也是帝都一大奇怪事,陆侯是陆国公远亲的侄子,他实在是陆家长房,可他爹死的早,当年战死北疆。厥后陆家因功赐爵,陆国公功劳最高,陆侯次之。陆家风头,一时显赫无两。以往听人说他们叔侄原不错,可厥后陆侯俄然就不百口族来往了,你家那位太太是陆侯的小姑妈,凤仪宫也是他姑妈,陆侯从不来往。就是当年册封后位,按律皇后娘产业赐承恩公爵,这爵位天然是要落在陆侯头上的,他上折再三辞去爵位。不然现在他身上就是一公一爵。不过,他实权侯爵,我估计也不把承恩爵这类虚爵放在眼里。”
孙嬷嬷心下一惊,谨慎的摆布看一眼,悄声问李玉华,“三殿下可还跟女人说旁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