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琉璃窗半敞着,细细的风自亮银色的细纱窗透入,穆安之正在伏案誊写。听到宫人回禀,穆安之搁笔起家见蓝太后扶着林嬷嬷都出去了,穆安之笑,“祖母如何来了?”
“你跟我细说说,我不就明白了。”
“哎哟,眼瞅就要进新人了,能不筹划筹划?”蓝太后顺手一划拉,“你这屋里哪有个女仆人的样儿,一看就是男孩子的屋。你这书桌不准在屋里放了,搬书房去,这里换上妆台。另有你这些刀枪剑戟的安排,都收起来,挂两张美人图,还是挂孺子抱鲤鱼吧,俗些,吉利。”
“这有甚么筹办的,不是初十才大婚么,到时换上那些红帐子红绸子就行了。”穆安之说。
穆安之略作谦善,“也还成吧。”
“如何会没人?永安侯他们就得过来,朝中的朝臣,许家的人,都得来的。”蓝太后粗粗一数,“太子那边是会热烈些,他那边摆五十席,你与你二哥这里各三十席。”
“是。”
“你要请谁?”
李玉华看他吃凉不管酸的样,朝他腿上重重一拍,“起来,这里说端庄事哪!”
蓝太后笑,“你们兄弟几个,小的看不出来,大的里头,我就喜好你这字,有筋骨。”
“看你这话说的,你不与唐学士来往,就不扳连他了?明白人晓得我们清明净白的,也扳连不到他。如果胡涂人,就是不来往,他也得说小话辟谣哪。我们尽管光亮正大的来往就是。”李玉华眸子一转就想到了,“唐学士跟唐驸马家但是亲戚?”
蓝太后在宫里多少年,安插屋子的功力比宫人自是强出不知多少,她随便一点拨,固然下头人忙的跑断腿,屋子格外分歧,多了很多温馨气味。
穆安之想了想,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