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的甚么?”
穆安之眼眸里泛出一丝笑意,递茶给她,“半天没喝水,喝口水润润。”
蓝太后问,“陆侯是谁安排在玉安殿的?”
“那就好。只是也别叫他总去了,像母后说的,后儿个就大婚礼,明儿个是皇子妃家送嫁奁进宫,他那边也得筹办筹办,整天就晓得出去找人家女人,不大像话。”穆宣帝道。
“不给人个回话,还觉得你俄然聋了哪。”李玉华问,“唐学士会不会到?”
“听到没有啊?”
“能如何样啊。我就是试着一请。”李玉华坦城至极,眉眼弯弯的问,“陆侯府回我俩字‘必至’,这事儿我还没跟你说,你如何晓得的?”
“三殿下这里的来宾太少。”唐驸马道,“拨些朝臣到玉安殿去。”
穆安之问起请陆侯的事,李玉华咬着酥油泡螺说,“那天我们不是条分缕析的说过么,陆侯拜托永安侯,请永安侯夫人给我做全福人的事有些奇特。你看,他既与陆家分宗,跟许家素无来往,俄然间脱手帮我,这就是交谊啊。人家这么体贴我们,我们大喜的日子,当然得下帖子请人家来吃杯喜酒了。”
蓝太后揉揉额角,“后儿个就是正日子,如何这会儿还出去。”
抬妆之日,许家便已是张灯结彩热烈非常,李玉华看着一抬抬扎着红绸的嫁奁抬出府去,又抓紧时候把第二天大婚的流程顺了一遍。
“的的确确是个极好的女人,”蓝太后不吝歌颂,“很懂事,又晓得孝敬长辈,虽说在乡间长大略有不敷,可此人只要心性好,旁的都来得及补足。孙嬷嬷说,凡是端方一教就会,也很爱读书。我都说,就是挨个儿寻也不必然寻获得如答应心的女人。阿慎与许女人也很透脾气,我们阿慎就是有媳妇福。”
“三皇子妃?”这就更希奇了,三皇子妃之前就是个村姑啊,要不是许家接她来帝都,她估计都不知帝都城的大门朝哪儿开,她能在帝都有甚么干系?更遑论与陆侯有友情了。
*
“朕倒要跟他和软?”穆宣帝皱眉,“母后你就是太惯孩子。”
“是啊,这事儿谁都想不透,莫说三皇子妃,就是三皇子妃他爹许侍郎也没这么大面子吧。”谢无染啧啧感慨,“希奇事是越来越多了。”
李玉华请陆侯之事,穆安之晓得后特地去找李玉华问了一回。
并且,越是芝麻粒小官越轻易想东想西。
李玉华手上沾了酥油泡螺的酥皮渣,抬下巴跟穆安之表示,穆安之只好翻开茶盅盖递到她嘴边,李玉华吃两口茶,问穆安之,“三哥,我给你的荷包,你可还带在身上?”
“天然送了。”
*
“我也再三确认过,陆侯的确是要去玉安殿。”谢无染暴露个有些奥秘的笑,“下官倒是传闻太子殿下亲身写了请柬请陆侯喝喜酒,陆侯以先应了三皇子妃的帖子为由回绝了。”
孙嬷嬷道,“殿下就在屋里坐坐吧,别出门了。”
“哎,便可惜木香姐远在北疆,她结婚我但是送了她好重的礼,我们结婚她也不晓得,这礼也不知能不能收回来。”李玉华忧愁的拿起第二个酥油泡螺,夺目的问穆安之,“裴状元结婚,你也送贺礼了吧?”
“我不爱在许家坐。”穆安之这话直的真是一个弯儿都不带的,孙嬷嬷不再劝他,给李玉华略作梳理,便带上云雁随穆安之出门去了。
唐驸马道,“以往便没传闻陆侯与三殿下靠近,不会是听错了吧?”固然陆侯与陆公府已经分宗, 可三殿下并没有真正学习理政, 何况陆侯一向远在北疆,陆侯如果去太子那边吃酒大师都要奇怪一二,现在竟是要去玉安殿,慎重如唐驸马也几乎眸子脱眶。要晓得, 三殿下讨厌陆家算是公开的奥妙,而身处北疆的陆侯与一向养在宫闱的三殿下有私交的能够性也是微乎其微。